这般又拖了两日, 得了信的公孙策总算跟着包拯快马加鞭赶到了。
这公孙策当年原也是应解进京的, 原也是才华横溢之辈, 虽时运不济、仕途坎坷,如今跟在包拯身边与他做了个师爷,因着志同道合,倒也不觉得委屈。
更巧的是,当年进京待考的时候,公孙策也曾在大相国寺中寄居待考,恰因缘际会得了了然大师的眼缘,很是和这位俨然当世药王菩萨的老和尚学了一手医术。
虽因着平日里极少与外人卖弄,没在江湖上传出什么神医名声,却着实是个寻常神医都比不得的。
展昭和包拯对他尤其有信心。
却也正是因着这份信心,在公孙策都没把握能在一俩月内配置出解药,又有八九分肯定宫九给的那些方子里头、即便未必奏效也不会更糟的时候,
展昭才能一狠心,先将白玉堂支出去就着那方子配了一小服药,又留心着他回来的动静,在人堪堪推门而进的时候,干脆利落地将公孙策(从僧道尸身上搜出来的东西中)辨认出来的同款迷药往自己身上用了。
白玉堂:
锦毛鼠有四个结拜兄长,虽只得长兄钻天鼠卢方家有贤妻,这闵氏却着实不凡,不仅能为卢方打理得陷空岛卢家庄好大基业,还随其父洛阳神医闵子千习得一手好医术,只不过因其太过贤惠稳重,并未在江湖中显现名声罢了。
这一回一百七十多个娃娃中的诡异迷药,
白玉堂因着陈州形势诡异,偏偏庞国舅又还不好干脆利落一剑诛杀,
包拯虽仿佛还不算辜负展昭推崇、是个难得不黑心的好官,偏偏又和公孙策一般是个文弱的,身边带着的护卫也都武艺稀松,
叫白玉堂一时倒不忍抛下展昭独一个支应
只即便如此,白五爷也没忘了与他义兄嫂子传信,昨儿半夜也已得了回信,他那嫂嫂最迟明晚应能赶到,到时候与那医术竟也不凡的公孙先生共同研究,想来不拘制出解药、又或确认那不知真假的小崽子给出的方子合用与否,都应是不难的。
故而,白玉堂也不很着急着晕迷的娃娃们即便一天五六顿汤水灌着,也熬不了太久的事情,
也没想着展昭支他去抓药、竟是打着这般主意。
只恨他轻功再好,也赶不上展昭手上动作,一时间着实气得不轻。
闵氏来得倒比回信上预计的还早半天,来了看了那迷药、几个方子,与公孙先生几番探讨之后,至少对第一张方子的信任度,就从原本的八九分涨到九成九。
离十成十还稍微有那么一点点距离,至少展昭这么个身强体壮的,试一试也必出不了大事。
也确实没出甚大事。
展昭熏了药,不多时就将转醒,这边白玉堂看他眼睫微颤,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随手在墨汁里头蘸了两下,随手就往展昭脸上涂抹
闵氏一边记着展昭的脉象反应,一边还要说他两句,倒是公孙策很体谅白义士这些日子的辛劳,拦着和闵氏讨论起另外几张方子来,闵氏也就给茬了开去。
白玉堂就痛痛快快地赶在展昭睁开眼睛之前,给他画了一个好妆,总算是把这两日又不能扔下晕迷的展昭,又还要堤防庞国舅再使什么阴招毒计,连眼睛都不敢闭片刻的辛劳与憋屈都给散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