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屏风那头,男人那里,那位曾在宁府宗祠分府那日绷不住端方清肃模样的的政老爷,这会子又把那一张脸绷了回来,任凭双九那牵住彼此的手是如何大咧咧地摆在台面上,闹得原本的各人分桌制,都不得已迁就他们成了双人一席了,现如今勉强也算是名正言顺做了这荣国府老爷的贾政只管平淡面对,不合侧头瞥见宝玉贾环等人脸上收不好的神色,还沉声呵斥:
好好儿发的什么愣?也不知道给长辈执壶、送酒,也不知道给长辈安箸、进羹,要你们何用?
因女眷那头说得正热闹,贾政又有意无意放低了声音,并未惊动老太太,只把宝玉吓得一哆嗦,忙忙起身,带着庶弟侄儿一起,接过贾琏贾琮并蓉蔷兄弟手中酒壶茶盏等,殷勤服侍长辈们。
双九齐齐抬眼打量这贾家男丁,若只看容貌,确都不俗,贾宝玉尤其是其中佼佼,但也就是和寻常颜色相较,离天人之姿且还远着呢!
连宋师道都能将他衬得脂粉气过甚,顾惜朝又能叫他显得五官尚且不够精致了。
不过宝玉确实是诸人之中目光最为纯净的一个,项下挂着的那枚宝玉也确实有几分趣味,向晓久接过这贾宝玉递过来的茶盏,却未沾唇,只道:
听闻宝玉别有奇处,不知可否与我一观?
宝玉一时没反应过来,贾政已又要喝,还是贾琏低声提醒宝玉一句,宝玉醒过神来,忙将那玉从项上摘了下来,双手捧了上来。
向晓久用两指将那玉捏了起来,与宫九凑到一处细看,只见果然是大如雀卵,灿若明霞,莹润如酥,单看模样的话,比向晓久荷包里头收着的那枚玉简都要好些。
可惜真气探入其中时,却发现这玉外层一片污浊,很有几分贾赦父子魂魄上缠绕着那股味道,却远比贾赦父子那儿的沉重凝滞许多,以向晓久的真气,竟也差点没能突破这一层探到里头去。
多亏宫九和他极为默契,两人又时刻双修、气劲最是相融,向晓久略有不逮之态时,宫九的真气就从两人相握的掌心涌了过去,与向晓久的缠绕在一处,以螺旋劲气突破,如此才在堪堪力竭之前,突破了那一层浊物,窥探到内里几分,却也来不及细细琢磨,就不得已退了出来。
奇怪的是,那内里灵光明明有几分跟着双九的真气突破那污浊而出,偏偏那灵光一出,那玉上头原先灿若明霞的光泽却反倒弱了下去,程度虽不至于陡然间由星光堕落成烛火,却也是贾政等肉眼凡胎都能看出变化的地步。
向晓久略估摸着,要是按这样比例收敛,那内里灵光全数冲破外层污浊的时候,这玉就该收敛得和寻常凡玉差不多了
顶多比那玉简略多两分水头。
宫九的算数还是那般叫人没个奈何,不过算不清这所谓宝玉的收敛比例,好歹对宝玉内里也是一般感知了的,与向晓久对了一眼,便知彼此心思,遂问贾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