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罢了。

在这惊险的一幕发生后,不管是哪一方,都没有发出什么多余的声响。以性命为赌注的交锋,就在这安谧的雪林里无声结束,将残酷掩盖在茫茫大雪之中。

树上的鸟雀拍打着翅膀,从这一颗树跳去了另一颗,豆大的眼睛眨了眨,歪着脑袋还在看着正在前进的那支队伍。

它的视觉连通着另一个人,躲在千米之后注视着这群士兵。

格拉迪斯睁大着眼睛,共享着那只小鸟的视觉。这非同寻常的感应一次只能针对一个对象,需要专注的操作。因此,在注意力完全被这件事所集中的现在,她的身躯僵立着,像是一具没有魂灵的人偶娃娃,被头鹿护在了身后。

这就是“危险”吗?格拉迪斯看到了他们身上属于军人的制服和武器装备,只是……那些都格外地有年代感。

她选择静观其变。这些人的身上看不出明显的标志,也大都靠手势进行沟通,实在看不出具体的情报。

两方人马在这片雪林里可谓是经历了一番“安静”的交锋,很快即分出了胜负。清理掉了埋伏的敌人,这支突击队继续隐秘地前进。

“怎么了?”

队伍里最为瘦小的狙击手停下了脚步,让队友再次紧张起来。

“我感觉……好像有人?”那个矮了其他人一头的士兵——或者称其为大男孩更加准确一点——疑惑地说道。

“不像是敌人的感觉。”他看到队友的警戒动作,连忙补充。

他们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树上的鸟雀“啾啾”地叫了两声。

士兵们很想说,也许是一些别的动物。不过,就算他们的动静并不算大,也足够把森林里的野生动物们给吓跑了。狙击手的话怎么想,都叫人心中一种不妙的感觉。大家都是上惯了战场的老兵了,就算对方还只是个孩子,那也是被身为超级士兵的队长所认可的助手,容不得他们轻视。

集中精神放开感知的队长率先意识到了“那个人”,他挥出手里的盾牌,击中一棵树干,让盾牌打了个弯,弹射到了预定的位置。

一头鹿被打中了,从树干后趔趄了几步跑了出来,被沉重的力道击出了一阵哀鸣。

原来只是一头鹿啊。士兵们不由地松了一口气。

队长跑了过去,吓得鹿后退了好几步,但没有立即逃开。

“对不起。”队长缓和下面容,下意识地向这只鹿道歉。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一只鹿说这样的话。总觉得它听得懂人话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