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备受打击。

在忍不住自我怀疑的不安中,她把故事拿给小伙伴们分享。小伙伴们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懒得看,有的看不懂,有的热情提出修改意见……总之,就是没谁看哭。

女孩彻底自闭了。

后来她又闷头写了很多故事,写完自己总觉得有问题,又弄不清问题出在哪里,直到有一天她学会一句辛弃疾的词:“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她好像懂了些什么。

父母看出她心情不好,连续好几天都没动笔写过东西,便带着她外出散心,一家人一起去了一个山清水秀的美丽地方。

“这叫取材,小说家经常要外出取材的。”父亲乐呵呵地说。

“什么样的故事都尝试写写吧,不要闷头冲着一个方向闭门造车,自己凭空想是很难想出好故事的。比如你要写这朵花漂亮,照着它的模样写,是不是觉得很轻松呢?”母亲耐心地劝告她。

女孩释然了,所以也就不介意父母明明是自己想出门旅游,却非要虚伪地打着帮女儿走出自闭的旗号。更不会介意父母为了省钱选择环境糟糕的住宿,结果害她被蚊虫咬出一身包。

甚至在途中被野狗咬了小腿,女孩也不觉得难过。

那之后女孩调整心态,不再刻意写什么悲剧什么人性了,她开始编织平凡中闪闪发光的快乐,记述生活中避让不开的烦恼。

慢慢的,越来越多人开始欣赏女孩的作品,当她逐渐长大,成了二十岁的大姑娘时,她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文学女青年了,她的人生目标也已经确立,就是成为知名小说家。

“我明白了,这是个立志的故事,真好!”童磨七彩的眼睛亮亮的,浮夸地做出了深受感动的表情。

“并不是。”珍香用木然的语调予以否认,“女孩很快就死掉了。”

“诶?”童磨露出有些懵逼的可爱表情,似乎反应不过来这当中的转折关系。

太宰治举起手:“让我猜猜看,是不是因为被狗咬了?”

“是的,狂犬病在女孩身上潜伏了许多年,然后突然发作,短短几天就夺走了女孩的性命。”珍香面无表情地讲述,“直到最后她都没能达成童年梦想,没有写出隽永的人性悲剧。她的亲人和朋友为她落了泪,但并没有更多人记住她。”

“我就知道,我最讨厌狗了。”太宰治嘟囔。

童磨不开心地摇摇头,眼眶变得湿润:“这样不就死的毫无价值了嘛。”

“是啊,可以这样说。”珍香点头。

她在讲述过程中一直观察着其他人,发现谁都没有表现出受到触动的样子。

——童磨的表现不算,那明显是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