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蓝曦臣对外吩咐完,快步走上前先给蓝忘机搭脉,语速极快道:“阿羡和孩子还都指着你,不知道灵力耗损过度的后果么。”

蓝忘机反手握住正给他搭脉的手,急切道:“忘机知,兄长快看看魏婴。”

看着自家弟弟着急的样子他也不好多加责怪,关心则乱,只得叹口气对着蜷缩在被子里的魏无羡道了一声“得罪”,一边问脉一边轻轻按压并询问,而魏无羡嘴里只有一个字“疼”。

蓝忘机最听不得他说这个字,下意识伸手想拦住蓝曦臣,但深知这是必要的检查,举着的手在半空中攥紧了拳头,狠狠地打回在自己身上。

蓝曦臣一个头两个大,床上躺着一个不说,身后还有一个灵力耗损严重正在自残的。

于是蓝曦臣头也不回的对自家弟弟道:“忘机,去催一下我刚吩咐的药。”

“兄长,请恕忘机不能从命离开。”

这种时候蓝忘机说什么也是不会走的,门外还有江澄,他不可能连个药都熬不好,显然是蓝曦臣故意敲打他。

“那就别再恼自己,你即是他的道侣也是他们的父亲,这个时候你应该镇静。”蓝曦臣看着自家弟弟望着眉眼紧闭的魏无羡没有说话,便继续道:“他一个姿势太久盆骨会受不了,来帮着他翻身。”

蓝忘机上前轻轻托起魏无羡的肩膀,另一只手尽量避开腹部帮他换了个姿势。

这个时候就怕他疼到没有意识,蓝曦臣问道:“阿羡听到我说话吗?听得到就动动手。”

蓝忘机赶忙握住他的手,感受到他的手动了动,蓝忘机转头示意蓝曦臣,蓝曦臣点点头,道:“好,阿羡,你只是因为惊吓过度,加上撞击动了胎气,好在前期胎象很稳底子好。现在要尽量保持平静,不要因为疼痛而过多释放情绪,调整呼吸,争取能睡一会儿,虽然这很难,但你的情绪会影响到孩子。”转头又对蓝忘机继续嘱咐道:“一会儿药好了帮他服下。”

蓝曦臣话音刚落,魏无羡就攥紧了蓝忘机的手,两个人都用力回握住对方,一切尽在不言中。这是他和孩子们的一场苦战,无论多疼只要孩子们没事儿他都可以忍耐。

蓝曦臣刚嘱咐完门外就传来了礼貌的敲门声,敲三下便等一会儿。蓝曦臣走出外间应门,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云梦弟子抬着一大锅药站在门口,看到这一大锅之后才反应过来他方才有些失态而且没吩咐清楚。这一锅足足十个人喝都喝不完。

盛了一碗递给蓝忘机,道:“是我没跟江宗主说清楚,不过宜多不宜少。”

蓝忘机扶起魏无羡靠在怀里,一勺一勺喂给他。魏无羡也听话,勺子一沾下唇就张嘴,停了就窝在蓝忘机怀里抓着他的衣服不撒手。他现在的身子很虚,汗涔涔的,黑发贴着脖颈,沾湿了蓝忘机的衣衫。蓝忘机简单盘起粘脖颈上的发丝,用手帕细细擦拭。

一下午魏无羡都处在半睡半醒间,迷迷糊糊的,只要小腹还能感觉到疼痛,就拼命的暗示自己休息、睡觉,什么都不想。

蓝曦臣待在隔壁的客室配药熬药,有些药引不齐就跑到镇子上亲自找,客室这边几乎除了他们三人谁都不敢靠近,出入也算方便。

傍晚,蓝曦臣带着调好后的药来到房间,身后跟着传膳的云梦弟子。蓝忘机揽着魏无羡躺在侧身,见兄长来了轻手轻脚挪了挪地方,可怀里人抓的太紧又怕惊动他,又挪了回去。现在最珍贵的莫过于怀里人能睡上一会儿,转头对蓝曦臣摇摇头。后者直接把饭菜端到床边递了过来。

“兄长,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