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到魏无羡心坎儿里了,小儿子自小喜静,只喜欢鼓捣草药,练功比不上研究医书的时间,每每想到这些,总是会隐隐担心。可他红着眼睛,嘴上却仍旧逞强,别来眼神道:“趁着年少,出去历练一番,见见世面也是难得的经历。再说了,卿儿的身手自保无余,有什么好担心的。”
魏成愿撤膝蹲下,害魏无羡以为又要跪,忙拉住手,向上一提,只见小儿子顺势缓缓起身,从俯视变成仰视,蓦然感叹从小到大成长得真快。
“你们三个,一个一个的,都是吃什么长大的。”魏无羡抑制住内心的感慨,说得语气轻松道。
被点了名,蓝君然在一旁不嫌事儿大道:“爹爹问错人了,该问父亲才是,我们兄弟三人只负责吃。”
魏无羡一记眼刀,稳准狠地飞向蓝君然。而说话的正主,被蓝子湛塞了一根鸡腿堵住唇舌,脸色绯红,也不知被说了些什么。
让蓝君然挪了个位置,把魏成愿安排在身边,知道小儿子不再走了的魏爹爹眉飞色舞地讲着这几年间发生的事情。
魏成愿静静地听着,偶尔看向两位兄长,寻求真假。而兄长们,一个淡然处之,一个抿嘴憋笑,可见爹爹话中水分颇深。
一顿饭将近尾声,还是蓝君然听到爹爹口中提到“江澄”二字才恍然想起小江澜,跟父亲说了一声,准备向外走去,又被蓝子湛截下。
眼神交流一瞬,蓝子湛便出了门,再回来时怀里抱着一个睡熟的小家伙。
魏成愿认得他,正是那个在山门前睡觉的小孩儿。此刻近距离一看,联想起爹爹刚说的,问道:“这是伯父和江叔叔的儿子?”
“正是。”蓝子湛道。
魏成愿不解道:“为何会在山门处午睡?”
蓝君然解释道:“这小家伙在等写信哥哥,想第一个见到。至于为什么会睡着了,大概是起得太早,又在校场被蓝霦(蓝君然)练了一上午累得。”
“为何等我?”魏成愿诧异道。
蓝君然也正想不通这个问题,而始作俑者的魏无羡却无辜道:“那就要问澜儿了。”
魏成愿望着睡在榻上毫无防备的小家伙,暗自替伯父高兴之余,又不知该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兄长。
接下来的几天,江小宗主每日一离开蓝子湛的魔掌就跑到药圃,跟在这个话不多的写信哥哥身后,拔去杂草,伺候地里的土豆。
蹲在地上,指着杂草问道:“拔掉就活不成了。”
魏成愿为他挽好衣袖,省得蓝君然总是头疼他一来药圃走一遭就滚成个泥人,之后继续安静地侍弄土豆。
小家伙追着蹲到面前,笑嘻嘻地叫着“锅锅”,而魏成愿手下一顿,盯着被小脚踩住的秧苗,凝眉不悦道:“注意脚下。”
小家伙挪了挪地方,又踩到了另一棵,魏成愿手上有土,只得用胳膊穿过他的腋下架起来放到一旁。
“站好。”
“锅锅?”江澜试探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