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记录里多次以低廉价格卖给彻丽.布朗几幅画作,以及电脑里,我看到了他们的——”
“好了,我不用知道了。”约翰赶紧打断他。
那么还等什么?停下脚步永远不会是他们的做法。大约一分钟以后,他们已经大步走在街上,去拜访那个他刚刚盯着看了一分钟四十七秒的女人。这时上班的人潮已经过去,约翰跟上歇洛克的脚步不用花太多麻烦。约翰边走边拉紧了羽绒服的领口,而歇洛克永远让大衣随风敞着,稍微能抵挡风寒的只有那条深蓝色围巾,至于其他的,西装上衣和衬衫,就更不中用了,而歇洛克仍然健步如飞的样子,好像他从来不会觉得冷。
“那屋子让你想到了婚姻和家庭。”歇洛克突然说。
“啊?什么?”约翰跟不上歇洛克的思路又不是一回两回了,“哦——你怎么——算了。”
“而我既讨厌婚姻又烦恼家庭。”歇洛克的声音小了些。
“我了解。”约翰笑了笑。
“不,你不了解。”
“我当然了解。”约翰坚持说,“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就只有我了解你了,歇洛克。你当然讨厌婚姻,因为那束缚了你,你当然也烦恼家庭,因为那让你无聊。”
歇洛克转过头看着约翰,面带惊讶神色。约翰得意起来。这一刻确实应该被载入史册的。约翰.华生成功让歇洛克.福尔摩斯吃惊。
“恩,你点到了表面上。”歇洛克说,“实际上,是因为我觉得它们没有意义。”
“哦,那有什么不同?得了吧,歇洛克,承认一次我说对了就这么难吗?”
“你没说对,约翰。”歇洛克突然停下来看着约翰,“因为你没说清楚,对我来说,到底什么才有意义,而什么没有意义。”
约翰皱起眉头,在他反应过来之前,歇洛克已经继续往前走了。
“你总是把一些简单的问题想得过于复杂,歇洛克。”约翰抱怨着。
“不,而是你总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了。”
约翰没有再说话,因为在到目的地以前,歇洛克拒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彻丽.布朗所住的地方,是一间临街的两层楼。她确实如同照片上的那样漂亮,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眼睛是淡绿色。她开门的时候,穿了一件红色毛绒绒的上衣和牛仔裤。
“嘿,你们是谁?”她说着,面无表情。
约翰听见屋子里正放着新闻,当他听到“伦敦桥”这个词时,不禁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