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去看看。”安妮提起裙子就要离开,刚跨出了客厅半步,就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乔治安娜,“你要亲自去听听他的强词夺理吗?”
乔治安娜瞪大了眼睛,先是猛地摇了摇头,但很快又坚定地点了点头。
凯瑟琳夫人拉住了乔治安娜的手:“让她陪我待在这里吧,安妮,那些肮脏的事情怎么能让乔治安娜看到。”
“可我不比安妮小很多!”乔治安娜大声地说,“我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还有什么借口可以骗我!姨妈,在我的记忆里,安妮在我这个年纪时就已经能雷厉风行地教训偷窃、私通的下人,我为什么连旁观都不可以?!”
凯瑟琳夫人哑口无言。
安妮有些欣慰,但她没有多说什么,给乔治安娜使了一个颜色。接着对雷诺兹太太说:“请您带路吧,我一定保证维克汉姆不能伤害乔治安娜。”
“我相信您说的一切,德·包尔小姐。”雷诺兹太太匆匆行了一个礼,朝后门走去。
安妮跟在她的身后,提起了裙摆大步跟上。
乔治安娜咬了咬嘴唇,在凯瑟琳夫人不赞同的眼神里,毅然决然地扭头,追上了安妮的脚步。
昏暗的烛光下,安妮露出了一个几不可见的微笑。
*
刚踏出后门,安妮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春日夜晚的风并不友好,大喇喇地刮在了脸上。
不远处的柴房里没有露出一点点光,却传来了嘶吼的咒骂声和仆人们的训斥。柴房门口,布莱克太太举着一根蜡烛在那里等待着。
看见了布莱克太太的身影,安妮有些惊讶。
“您怎么在这儿?”安妮立刻迎了上去。
“布莱克太太可是发现维克汉姆行踪的大功臣。”雷诺兹太太上前接过了蜡烛,朝她行了一个礼。
布莱克太太回了一个礼,转身向安妮解释道:“我刚从房间里取了乐谱出来,在拐角处似乎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便立刻回房打了铃。”
“我那时正好在门房处休息,听了消息后,立刻让人在大门口堵住了。”雷诺兹太太接上了她的话,“维克汉姆没有从正门直接走,反而前往马棚……不过,无论他去了哪儿,都已经被我们堵上了。”
安妮感激地点了点头。
这时,门内的人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大声喊道:“雷诺兹太太?雷诺兹太太!可怜可怜我吧,我没有偷东西!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是他们污蔑我!”
“偷东西?那是最不值一提的罪过了。”安妮冷哼。
她直接推门而入。
寒风卷着枯叶,打着转从柴房的大门口钻了进去。皎洁的月光下,维克汉姆那惊恐又疑虑的脸格外清晰。
枯朽的气息和飞舞的细屑让乔治安娜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