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出于什么样的原因,黄少天对他,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点在意的,这已经足够出乎他意料了。
"等等。"叶修忽然察觉到黄少天脸颊边浮着两团不自然的薄红,暴雨将他脸色洗涮得泛出漂过似的苍白,益发显得那红色分外惹眼,反应过来的叶修心一颤,手猛按住了黄少天的手腕,"你之前喝酒了?"
黄少天不语,眼睛被酒精和雨水浸得雪亮,他闻言挑起一个有点轻蔑的笑,但叶修知道那就是默认,喝了酒,还在这种天气里驱车十几公里一路过来找他,万一路上遇到一点差错……一瞬间爬上他脊椎的巨大恐惧甚至压过了本该有的窃喜,教叶修差点都忘记了应维持的伪装,失声吼道:"你疯了?!"
这话一出,黄少天终于有了反应。他龇出一边雪白的虎牙,恶狠狠地笑起来,有种歇斯底里的邪气:"我他妈就是疯了才会过来,操!"爆了一句粗口,黄少天揪着叶修的领子将他直接往玄关处的墙上推了一把,自己紧随着黏上去,还不忘砰的一声用脚后跟踢上了门,他提膝顶开叶修的大腿,冰凉的手窜进叶修的卫衣下摆,不得章法地粗暴揉捏,在那片柔软的腰腹上攻城略地,宣示主权。叶修被他冷不丁冻得浑身一个激灵,猛地想起喻文州还在书房藏着,瞬间头皮都麻了,推着黄少天的手臂试图阻止这明显不合时宜的发展。
"别……"叶修被他摸得尾音都打着旋在半空飘,比黄少天本人更像是喝醉了一般,他竭力找着借口劝说,"黄少你身上还湿着,先去把衣服换……唔!"叶修一句话来不及说完,胸前那一枚不起眼的软肉便被对方指尖娴熟地寻摸到捻住狠狠一挫,剩下的话语尽数被截断在一声短促的呻吟里。
"换个屁,没空。"黄少天难得的言简意赅,他松开叶修抬手往后捋了一下湿淋淋的乱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上扬的眉梢,平时因为那头栗棕色自然卷的关系,他总给人一种阳光明朗的少年感,但现在被雨水浇得湿透的黄少天没了发型的修饰,五官里藏着的那点锋利与攻击性便毫不掩饰地摆到了叶修面前,像一柄出鞘的利刃,寒光凛冽,戾气逼人。
这样的黄少天太稀罕了,几乎摆脱了那个叶修固有印象里有点坏脾气小孩子的模样,突然就剥离出一个让他讶异又完全没办法抵抗的实体来,叶修的理智不断发出嘀嘀警告,但他的底线却在这个强势的黄少天面前节节败退。
"不行,会感冒……"叶修还如溺水之人试图作出最后的挣扎,黄少天却不想听这个,干脆双手拎住紧贴在身上的黑色长袖T恤下摆往上一拽,甩到身后,他如今接手了家族的生意也没疏忽平时的锻炼,一身肌肉线条紧绷流畅,腹肌人鱼线该有的半点不缺,叶修素了许久,没想着时倒没什么,被年轻漂亮的肉体这么明晃晃地送到眼前色诱了,也禁不住身上跟着发热。
"装什么呢,明明自己也很想要我不是吗?"黄少天注意到他的眼神,浓眉一挑,嗤笑着凑上去解他的裤子,叶修在家穿的是松紧绳的黑色运动裤,绳结一扯就没了防备,黄少天这是打定主意要做到底了,任叶修再说什么也没用,他按着叶修的肩将他转过来,运动裤连着底裤一道滑下去堆在脚踝间,光裸的屁股和大腿猝不及防地暴露在冷空气中起栗,白生生得晃眼。
黄少天自一直打不通叶修手机时就憋着一股气,后来推门见到没事人一样茫然看着他的叶修时更是直接攒到了峰值,又被酒精烧了脑子,动作越发没了轻重,捏得叶修身上青一片紫一片的,全是他的手指印。叶修没忍住,轻轻抽了口气,下意识地扭腰躲开了黄少天摸过来的手,结果反被对方反手在屁股上狠打了一下,满屋子都回荡着那清脆又极暧昧的一声响。
疼倒是次要的,羞耻感火辣地灼进他皮下,将血液也煮得将沸。平时黄少天怎么玩都没关系的,但现在屋里有喻文州在,叶修是真挺想交他这么个朋友,也多少还想在对方面前给自己留下一点颜面,和黄少天做没什么,他俩本来就是这么个关系,喻文州一早便知道的,但叶修不太愿意让他瞧见或听见些太过分的东西。
他不是怕喻文州受不了,他是怕自己受不了。
"少天别这样……"叶修两侧肩膀皆抵在墙上,纤瘦的腰塌下去被握在黄少天掌心里,只有屁股被迫高高翘着,全然臣服的屈辱姿态,他出气都不敢太大,放软了口吻和对方商量,但黄少天不吃他这一套,反倒被顶得态度更加放肆起来。
"别这样?别哪样?别打你屁股还是别拿鸡巴操你?"黄少天冷笑,拉了牛仔裤的拉链将自己滚烫坚硬的性器抵上去,用点力一下戳开了叶修股间紧闭的穴口,没有润滑也没有前戏,插入便不可遏制地伴随着难忍的胀痛,叶修咬着唇也没忍住喉咙里挤出的叫声,窄窄的一丝从齿缝间压瘪了漏出来,有点可怜,也有点隐忍的性感味道。
黄少天缓了一缓,额角被对方夹得直爆青筋,他眼底猩红,低啐了一口还是咬牙抽了出来,手忙脚乱地从玄关柜子的抽屉里翻出一个套子,幸好他俩这屋子里每个角落都做过,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东西的储备。黄少天熟练地咬开铝箔纸低头给自己戴上,掰开叶修白软的两瓣臀肉,重新借着套上的那一点润滑油将自己慢慢地推了进去。
这个过程依旧不轻松,但这副身体到底对黄少天太熟悉了,对情事方面的接纳也是同样,经历过最初难熬的适应期,那让人双腿发软的胀痛便很快随着对方试探性的动作稀释出一丝丝的快意,叶修双手撑着墙,前额渗出薄汗,他很努力地控制着喘息和呻吟不让自己表现得太过放荡,残存的清醒还在提示着他屋内第三人的存在,让他不得不压抑着该有的反应。
但这样的表现显然让黄少天生出了不满,青年弓着背压上去,将两人间多余的空隙填得滴水不漏,他侧头去咬叶修滚得熟烫的耳垂,粗喘着边狠狠顶弄出湿润水声边用微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讽刺道:"今天怎么这么安静?装他妈什么纯呀,你该不会忘了本少爷不吃这一套的吧。叫得骚一点啊,你平时不是很会叫的么,几天没干你就全生疏了?"
他身上还是带着秋雨的凉,但年轻人旺盛充沛的热度蓬勃地透过薄薄的皮肉传递过来,却又是真切的温暖,只不过这暖流于表面,叶修听着他嘴里蹦出的一句句尖锐的言辞,手背不受控制地绷紧了,苍白的骨骼嶙峋地立起来仿佛要破皮而出,因情欲而滚烫的血液里倏忽间结满了无数细小的冰碴,流动的时候会在他体内响起许多喀拉喀拉的杂音。
叶修的沉默使黄少天突然感到了一种无来由的心慌,这绝不是他习惯的局面,而后背位又隔绝了他观察叶修此时表情的机会,这种莫名扎人的安静伴随着酒精烧灼的混沌让黄少天情绪失控,越发口不择言,"呵,平时不是口口声声最爱跟我提职业素养么?现在他妈哑巴了?是我干得你不够爽吗?"
别这样,少天,别这样。
叶修睫毛轻颤,受不住地垂下眼,右侧脸颊被后方凶悍的撞击顶得不时挨蹭在冷硬的墙壁上,磨得他颊骨那一片皮肤生疼,自深处泛出股浓艳的血色来,下唇可能也被他不小心咬破了一点,舌头舔过的地方都弥漫着森冷的铁锈腥气,化作实体团团堵进他的气管里,连最基本的呼吸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
黄少天是能带给他快感的,叶修从来不否认这点,但除此之外呢?
叶修感受着对方赌气般越发激烈的动作,只剩苦笑。肠壁被高速摩擦干得发木发烫,软得随肉棒肆意烙形,流出的汁液倒是足够,进出的时候尽带起一片淫靡湿润的响声,前边的性器也硬得厉害,龟头杵着墙壁甩了不知多少道清液,要说不爽,连叶修自己都觉得是在睁眼说瞎话。
"叶修。"黄少天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插在他里面的肉棒退了半截出来,叶修腰上被骤然掐得一疼,听到对方迟疑道,"你该不会是在和我赌气吧?因为我这一周都没找你?"
叶修心间一凛,也不知怎么的,忽然便冷静下来了,大概是他大脑本能察觉到了危险,应对黄少天的那套防御机制便自然而然地运转起来,他张了张嘴,接下去的话像是电脑设定好的自动回复一般,不假思索地回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