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希尔的嘴唇抽动一下。“像割草那样把我的整个政敌圈扫荡一通,将尼弗迦德政局搅得天翻地覆?听起来的确能让我含笑九泉。”
他仍然牵着杰洛特的手,而且在这个路况下至少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回到皇宫。恩希尔顺着他的视线向窗外扫了一眼,开口道,“这可以是个给人话柄的绝好机会。”
“你的肩膀呢?”杰洛特说。
恩希尔的嘴唇极其轻微地上扬了一点,透着一丝邪恶。“我们可以随机应变。”他轻描淡写地说。
他所谓的随机应变的结果就是,杰洛特需要在他的身上骑完剩余车程,他不得不用手支撑在车顶以免自己跌倒。这倒是一个月以来他的腿部肌肉所能得到的最好锻炼,至少可以这么说,并且恩希尔还用他没受伤的手做了许多好事,再加上街面其实还是有蛮多不算规则的隆起和辙沟。“该死,”杰洛特咒骂道,当他们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车轮震颤着碾过一条挺宽的水沟时,他就控制不住射了出来。
“嗯,”恩希尔说,他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被弄脏的罩袍。“有点不幸。”
“不敢苟同,”杰洛特晕晕乎乎地说,还在支撑着自己。但是他感觉好多了。
当可怜的皇家仆从们看见恩希尔衣服上的灾难——还有杰洛特的全身之后,为了保持镇定,他们把脸都憋紫了;他可以确定就算是普通人也能闻到他身上传来的刚刚才大干过一场的气息。他还可以挺确定的那就是恩希尔不常做这种事,因为当恩希尔边走边轻飘飘地说了句让准备皇家浴池的时候,通常无论多大事都能波澜不惊的内侍总管此时却结巴着说出句断断续续的,“是的,马下——陛下——上——马上,陛下。”他们在回恩希尔寝宫的路上,还在走廊里经过了几个贵族,其中一人盯着他们看的时候因为太激动结果绊了一跤从楼梯上一路滚了下去。
如果说之前还有人对杰洛特在宫廷的位置有什么怀疑的话,这下就再没人质问了。接下来的一星期里他参加了不少宴会,无时无刻不被人假笑着地上下打量一番并假装毫不在意地提及他的名声,然后还笑意盈盈地问他关于猎魔人的传言有多少属实。“全部属实,”杰洛特说。“我连杀二十水鬼都不会流一滴汗。”他们捧腹大笑。还有一次他甚至听见恩希尔在一大棵盆栽之后这么对一名年长贵妇说,带着一丝嘴角微扬的声调,音量刚好足够让另一面的客人们听见,“我只能说他们的传奇精力毫无夸张成分。”在那之后,更多人只要看见杰洛特就是一脸假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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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3-19 12: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