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天,家中的侍女小厮能走的都走了,剩下的要么是签了死契就算走了也没地方去的,要么就是忠心耿耿不愿离开的。

富商悲从心中来,这是他和过世爱妻唯一的孩子,就算妾侍再怎么怂恿他把女儿扔掉不要管了,他都没有听,反而把妾侍厉声训了一顿,弄得妾侍委屈得不行。

为了女儿的事,富商都快把头发抓秃了,还是管家提醒了句:“这位大人不是说从平安京来的吗?那里可是有那位坐镇的啊。”

沉浸在悲伤中的富商慢半拍才反应过来管家说的是谁。

“那你还愣在这干嘛?快去收拾东西啊,我们马上出发!”富商焦急地说。

“只是...”管家欲言又止,“那位大人听说已经很久没有管过这些事了。”

自从安倍晴明把名声打响后,他就很少接委托了,除非是非去不可的场合,否则他更喜欢独自一人带着式神出去游历,或是在家中闭关研究,那些委托给安倍家的任务,都是由寮内其他阴阳师完成的。

富商面色深沉,“管不了那么多了,总得试上一试。”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委托才发出去半天,那传闻中的大阴阳师就出现在了他们落脚的院子里,还带着一个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个大美人的女子。

“怎么样?”安倍晴明对着面露愁色的花鸟卷问道,“有看出什么吗?”

花鸟卷手里捏着刚摘下来的面具,视线紧紧地盯着床上的少女,“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

安倍晴明不置可否的点头,“可是我什么也没看到呢。”

花鸟卷的眼神有片刻的犹疑,很快又变得坚定,“不会错的,有东西在夺取她的生命力。”

在这种严肃的氛围中,安倍晴明突然轻笑一声,“倒是第一次听你喊东西啊。”

花鸟卷奇怪的看着他,“又不是什么活物,当然是东西了。”

安倍晴明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情,“你确定?”

这不是恶鬼吗?

“什么时候也有晴明大人不知道的事情了?”花鸟卷抬手用袖摆遮住了嘴角不适时宜的弧度,“这东西奇怪得很,虽然有人的气息,却没有人的生气,也没有鬼的死气,它夺取这位姑娘的生命也不是为了让自己活下去,您知道的,我对这些感觉特别准。”

安倍晴明点点头,大多数拥有治疗能力的妖怪都有感知他人生命力的本能,能知道对方伤的重不重,需不需要治疗,这不是什么稀罕的能力。

花鸟卷接着说:“像是在这个东西的身上,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生命力,要是说这姑娘是个密封的容器,它就是那个在容器底下戳了个洞的工具,等里面的东西都漏光了,这姑娘就会死,至于这个东西,我暂时不知道它会怎么样。”

听着听着,安倍晴明缓缓皱起了眉,“那这容器里面装着的东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