茨木童子终于回过了神来,连道了几声不,嘴角控制不住的咧开,与此同时黑色的球形火焰在他手掌中迅速凝聚起来。

痛快淋漓的打了一架,酒吞童子总算是舒坦多了,他找了块大石背靠着坐下,单手抓着酒葫芦,有一搭没一搭的往嘴里倒着酒。

茨木童子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挂着可以说是讨好的笑容凑到了酒吞童子身边,然后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陶罐,抓着兜住罐身的红绳冲着酒吞童子摇晃了两下。

“差点忘了,这是我前些日子从外头寻来的陈酿,要不要来点?”

酒吞童子斜了他一眼,放下酒葫芦砸吧了两下嘴,然后用空着的左手一把夺过了茨木童子手中的陶罐,用牙齿咬住封口用的木塞往外一拉,随着波的一声,酒香失去了阻挡就全都飘了出来。

酒吞童子微微眯起眼,耸动鼻子嗅了嗅那味道,而后扯掉了那无比碍事的红色网兜,抓住口沿就往嘴里倒。

过大的动作导致有不少酒水从两侧贴着他的下巴滴落了下来,又顺着他的前胸慢慢下滑,擦过那细小的伤口时是火辣辣的疼,也是这时酒吞童子发现原来自己也受伤了。

他本来没打算去管这些很快就能好的小伤,可突然出现在脑袋里的身影,让他改变了想法。

茨木童子太了解他了,以至于一眼就发现了酒吞童子不对劲的地方,但他又说不上来这种变化是为了什么,甚至不知道酒吞童子这突然站起来是想做什么。

“挚友?”

酒吞童子没有理睬他,头也不回的朝某个方向走去,没一会就消失在了树林里。

茨木童子就这么目送着他离开,并没有跟上去,就连注视的目光都是很久之后才收回来的。

他低头看了看被酒吞童子留下的酒坛子,做贼似的快速弯腰捞了起来,然后坐下学着挚友豪迈的喝酒方式往嘴里灌。

“咳咳咳——!”

酒吞童子从来没去过花鸟卷现在住着的地方,但这并不代表他不知道。

花鸟卷坐在那棵巨大的桃树下,被抱在怀里的似乎是她今天的晚餐,巨大的叶片包裹着那些随处可见的莓果,在酒吞童子过来的时候,花鸟卷正捏着一小个往嘴里塞。

看到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妖怪,花鸟卷先是愣了一下,咀嚼的动作也暂停了一会,随后她小心翼翼的将‘碗’放在了一边,起身拍拍裙子朝他小跑过来。

“酒吞大人,您怎么过来了?”

酒吞童子垂眼看着她那被莓果的汁液染成了红色的唇瓣,而被他盯着的花鸟卷则是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酒吞童子的眼神一暗,强迫自己把视线从那移开,也好让自己不要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你不是喜欢治疗吗?”酒吞童子朝花鸟卷伸出了手,“我满足你,来吧。”

没错了,这就是万恶之源。

酒吞童子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去找花鸟卷,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只不过眨眼的时间,他就把这个疑惑抛到了脑后。

做都做了,他又不是承担不起后果的懦夫,想这些又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