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鸟卷抬起手, 最近的一个绿色光点就落到了她的手心上,她将手朝卖药郎伸了伸,说:“你仔细看看, 里面是不是有黑黑的东西?”卖药郎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表情没什么变化,内心却是无比震惊看起来只是个小黑点,但实际上却压缩了巨大的力量,在他靠近的时候还猛地撞了一下 绿色的外壁,让整个光球都晃动了下。

假设绿色的是她的力量,黑色的是不洁之力,最开始黑色的数量远超于绿色的,但有其他人的分担,到她这的黑色就少了许多,可就算是这样,她也依旧无法全部解决掉,唯一能做的就是暂时控制住黑色光点,等日后恢复了力量,再一点点消磨干净。可这个计划也有很多问题,比如她并不是每时每刻都能压抑住不洁之力,一旦它开始蹦哒想要挣脱束缚,心中有(欲)的她根本做不到完全不被影响,一旦被抓住了机会让它逃走了,那之前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无法被这力量污染的,只有绝对纯净的灵魂。”卖药郎对着花鸟卷上下打量了一番,认真的说:“你就是我见过最纯净的灵魂。”这不是恭维,他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可以说,不管是哪个世界,都找不到像她这样纯净到几乎透明的灵魂了。

花鸟卷笑了笑,“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人。 ”那个声音的主人也这么说过,但可惜她只是‘最纯净 ’,而不是绝对纯净好在她知道该这么解决这个问题。

既然她的灵魂足够纯净,那只要再把心中的[欲]解决掉,就能符合条件了。

为了这么做,她打算把自己所有的记忆都取出来,不是像以前那样封印而是完完整整一丝不留的取出来。这两者比起来肯定是封印比较方便,也不会有丝毫的痛苦,可一旦见到熟悉的人或事,又会发生朝日奈花的情况,不知不觉中封印就开始松动了,要是黑点都清干净了还好说,若是没有,那又要忙活一番。

但如果将记忆全部取出来,就算说破嘴皮,她也不会想起任何过往的记忆,就好像傀儡一般不会对任何事产生感觉,不会抱怨这里太暗,也不会觉得一个人太孤单,甚至不会有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来自哪里,又要去哪里的疑问。

这么做很残酷还十分不人道,但既然是当事人自己提出要这么做的,卖药郎便没多说什么,并接受了花鸟卷的请求,帮她提取记忆。“这会是一个很漫长还很痛苦的过程,你准备好了吗?”

花鸟卷深吸一口气,“我准备好了,你开始吧。”卖药郎没有听她的马上动手“你确定? 没有什么想说的?”“遗愿什么还是算了吧。”花鸟卷开玩笑道。

虽然她有很努力想维持轻松感,但卖药郎还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安“你现在这个状态我可是不敢给你提取记忆的哦。”卖药郎故意把太过紧张时这么做可能发生的意外说得很严重,就算是无中生有的事情,被他用这种严肃的表情和语气一说, 也足够唬人的了。

花鸟卷就成功被吓到了,支吾着说出了她正在担心的事情。“我在想,如果有人来找我,要怎么办?”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歧义,花鸟卷立马摆手道:“ 我不是在请求你做什么,我只是、只是”半天都没能找到合适的语句,花鸟卷还是沉默了。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请忘了我刚刚说的话吧。”说着她便来到阵法中央跪坐了下来,闭着眼等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明明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他完全不用去趟这摊浑水,但看着花鸟卷这副已经认命了的模样,卖药郎就怎么也无法置身事外。算了,就当日行一善吧。“放心吧,有我在,没人能再从这里出来的。”

花鸟卷猛的睁开了双眼,里面的惊喜一览无余, 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