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得上是森气十足能够吓哭小孩子了,一点要客气的一起也没有,但是真田弦一郎一点被胁迫的感觉都没有。

他仅仅是又皱了皱眉,然后开始判断中原中也所说话的真实性,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多变的天气此刻竟然已经爬出了太阳,熹微的光芒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下来。

少年的脸颊上泛起一层浅色的金芒,仔细看还能够看到他脸上的细微绒毛,因为怒火张开的嘴巴里露出了洁白的虎牙,仿佛也散发着寒光要扑过来撕咬敌人。

……好像说得是真的!

真田弦一郎倏得感觉到了一股绝无仅有的尴尬,虽然在皮肤的映衬下看不明显,但是他罕见地脸红了,然后就是误会了别人之后的愧疚感。

每个人在误解了别人之后可能内心都会涌现出负罪感,真田弦一郎双手紧握了一下,少年倾覆下浓密的睫羽,不知道是不是真田弦一郎的错觉,他总觉得那双眼睛一定是在谴责他。

谴责他的不懂回报,谴责他的胡乱臆想,明明只是想要他帮一个小忙而已。

自责和懊悔如同疯长的杂草一样绵绵不断在心口肆虐,平心而论,如果是自己帮助别人后却受到了这样的委屈,真田弦一郎也很有可能会有些气闷。

虽然他到现在为止不知道要帮的是什么忙,而且也不知道幸村怎么样了。

即便是内心里有无数种想法,少年脸上还是冰冷的无懈可击,中原中也看不出什么,漂亮的五官浮现出不耐烦,“我自己回去,你别跟着我了。”

他随意地摆了摆手,没再看真田弦一郎一眼,根据刚才观察的结果,趁着没人抓紧溜进他的病房。

本来还打算让这个少年帮他换一下绷带,没想到这个小鬼这么没有眼光,中原中也皱着眉把脏话吞回了肚子里。

真田弦一郎沉默了,寡言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眼前的状况,只能条件反射地摸着帽檐向下压了压,一言不发地跟在赭发少年身后。

一点也不像立海大的皇帝,倒像是一个普通的做错了事不知道怎么办的中学生,倘若这种情况被立海大的学生看到了估计会怀疑自己的眼神出现了问题。

护士根本没想到中原中也会趁着她们不注意出去又进来,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中原中也就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隐匿身形跑到了他的病房门口。

至于后面跟着的真田弦一郎,他十分僵硬地跟在身后,因为之前医生没有见过,所以被当做看望病人的家属,一点怀疑都没有引起。

中原中也没有管木讷地站在旁边的真田弦一郎,他从病床上拿出早上换下来的病号服,双手摸到领口的扣子处。

真田弦一郎是真的呆住了,他的眼睛看着中原中也用漂亮的手指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的扣子,整个胸膛都暴露在了空气中,微卷的发尾从肩膀一侧落了下来。

然而中原中也却远远没有真田弦一郎看到的那么淡定,他不适应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才想起来choker被收回了口袋里。

他轻轻“啧”了一声,眉梢因为不满意也提了起来,让脸上的表情更加的不渝,然后面露嫌弃地扯住袖口把衬衫整个脱了下来,抿着唇团成一团丢到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