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对话以此做收尾。但愿你说到做到,佩特鲁斯。

别了那位不真诚的圣职者后,我循着熟悉的路途回到祭祀场的篝火。那身受了灼伤与骨折的躯体需要一点治疗…… 也许不只是一点,然而,哪怕是多些停留,我都害怕温暖的火焰会令双脚再也不愿起身。这里的篝火比我所点燃的更盛大、也更明亮,到底两者间真正的差异是什么?我坐在那愣了半饷,等到一声呼唤传来,我才意识到旁边那位久留不前的过客。蓝衣战士郁闷的脸依旧如此,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然而,此时他却主动地与我搭话。

「嘿,你好。」

战士一脸不以为然,好像早猜到了什么事情一样。「你是之前那个肮脏的活尸是吧?」他问:「终于肯穿上裤子啦?」

「我,嗯、是的,我买了一条裤子。假如你还想对我背上的武器大作文章,我能了当地告诉你,它是抢来的。」

「哼,但你肯定还抢了更多东西,是吧?」蓝衣战士苦苦地笑着,他没追问我为何回复了肉体,但心中好像早有了一个答案。

我问他:「你是不是在想,我就跟一个垃圾没两样?」

「不用急着否认,毕竟罗德兰就是这种地方…… 为了生存,我们必须互相掠夺。」战士看着地上的杂草,在沉默半饷后,接着问:「你…… 是你敲响苏醒之钟的吗?」

这件视感觉起来应该是项丰功伟业,但似乎没人开心的起来。「是的,先生。」

「哼哼…… 那接着就快去把第二口钟也给敲响吧。」

「但我不知道要怎么过去,你知道吗?」我猜战士一定了解的更多,来到这大伙都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有些什么讯息,但唯独我一个人到处瞎摸。

战士摇摇头,不自觉地叹着气。然而那不是在说自己不懂这些事,看起来,那更像对我的态度感到无可救药。「活尸,往下走就对了,找个钥匙把门打开…… 方法就是如此。」

「你是说城镇下面的街道?」

「不然是上面的吗?反正就是一直向下,直到无路可走为止…… 不过我想事情也没这么轻松就是了。刚才你经历过一场大战,对吧?那么下面的状况也一样,也许还要更可怕,除了肮脏的东西外,还到处是充满了瘟疫与病虫。真好笑,使命这种事……跟送死没两样,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问的好。」

蓝衣战士这时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他看来不打算打哑谜了。「曾经有个咒术师告诉我,他要去病村寻找咒术的起源,至于要怎么过去?他说在下水道中有条路与村子相连…… 然后我就在也没看过他了。你想去验证那位倒楣鬼的情报吗?想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