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一见她进来,勉强压下脸上的怒色,冷声与南嘉道:“索卓罗妹妹可来了,你再不来福晋可就要将张妹妹小产的事赖在咱们两个的身上了。”

“啊?”南嘉露出个懵懂又惊慌的表情,不知所措的看看李氏,又看看福晋,然后怯懦的问道:“福晋,妾虽一早就听说张妹妹小产了,可这事与妾有何关系?”

乌拉那拉氏僵硬的道:“索卓罗格格不必理会李氏的危言耸听。张氏小产,我审问过她院里的丫头,说是昨儿个你与她在花园里长谈过,所以才叫你来问问。”

南嘉脸上露出个错愕的表情,无奈道:“妾虽见过张妹妹,但与她小产可没什么关系。而且我们之间何曾有过什么长谈。”

她细细回忆道:“昨日还是妾第一次见张妹妹,当时李姐姐也在一旁,见妾不认得,还与妾介绍了一句,妾便点头打了个招呼。别的话是再没有说过的。”

“那你当时见到张氏时可注意到她神色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比如哭过什么的?”乌拉那拉氏盯着南嘉略带暗示意味的道。

南嘉细细想了下,摇头道:“没有,妾见张妹妹时她神态温和自若,并没有福晋说的这些。”

乌拉那拉氏听到这些,眼里划过一丝失望,但还是不死心的道:“索卓罗格格,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南嘉脸上露出个委屈的神情来,正要说些什么时,李氏就抢先道:“福晋何必在这些细枝末节处斤斤计较。张氏小产除了有那贱奴的拖延,定还有别的缘由。”她说着看了看自己鲜红的指甲,继续道:“依妾看,还是叫诊脉的郎中来问问清楚才是。”

南嘉听到这话,心里有些意外,她原以为李氏是要将张氏小产的事归咎于福晋身边的人耽误所致,不想她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还有别的打算。

她低着头,敛下眼里的深思。听着福晋与李氏两个唇枪舌剑的的来回互相针对。直到外面的丫头通禀:“贝勒爷来了。”

屋里众人怔了怔,忙整了整衣襟,从椅子上站起来,等着胤禛进门。

胤禛进了门也不理会众人的行礼,一路目不斜视的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才让众人免礼。

今日这事,众人也看明白了。李氏要为张氏强出头,想借着其小产的事打击福晋的势力。而福晋虽有些理亏,但还是想着保下身边的人,因此对上李氏的攀扯也是丝毫不相让。两个人自胤禛进来,便又各执一词相互争执了起来。

南嘉瞧了一眼胤禛紧促的眉峰,知道他这是不耐烦了。

果然,在李氏说出要继续查证张氏小产的原因,而福晋却不迭声的推委时,胤禛便一脸不虞的道:“既然医术不精,以后再不必请来府中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