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大早,香橼就带着南嘉的亲笔书信去了索卓罗府。南嘉自己没有人手,要做事只能借助娘家。这次让香橼回去就是想让索卓罗家帮她找几个采摘银耳的熟手,这样的人对银耳的生存环境和生长规律都比较熟悉,到时让他们帮着种植银耳,定能事半功倍。

南嘉受宠,她身边的人一举一动都会惹人注意。这不,香橼一出府,四下里的人就都知道了。

海棠院里李氏正喝安胎药呢,闻言就把碗摔了。青嬷嬷知道她这是又不痛快了,也不紧着劝只先打发了屋里伺候的丫头们出去。

等屋里没人了,她才亲自收拾了地上的碎瓷,然后轻声道:“气大伤身,格格得紧着肚子里的孩子才是。”

“哼!这个索卓罗氏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不过才得了几天的宠这就轻狂起来了。”李氏恨恨的道,想她自打进了贝勒府就再没有见过娘家人,可现在这索卓罗氏却恨不得让人一天跑三回。

青嬷嬷无声的叹了口气,格格的心眼怎么越发小了,不过是派个人回趟娘家,贝勒爷和福晋都许了,就她气成这个样子。

正想着说辞要再劝,李氏那边已经哀哀戚戚的哭了起来,“要不是我娘家没在京里,那还轮的上她得意。”

可这不是没在嘛。青嬷嬷心想着,当然话不能这么说,只道:“格格别伤心了,李大人受贝勒爷器重,被调任至江南任知府,算算日子也有三年了。这朝中官员三年一考绩,说不得明年李大人就能调回京里任职了。”

李氏听着心里一动。是啊,若是他父亲能调回京城,到时她在府里也能比现在有底气些。而且那个时候她应该已经请封侧福晋位了,她娘家就是府里正经的姻亲,时时走动可比索卓罗氏现在名正言顺多了。这么想着她便高兴起来了。

“嬷嬷,你说我要不要与贝勒爷说说让我父亲调回京城的事?”李氏知道她父亲其实是没有多少才干的,为人迂腐又刻板,能去江南那等繁华的地方做知府也是全凭贝勒爷的恩典。所以要靠他自己的政绩升迁,怕是希望不大。还不如她先给贝勒爷打声招呼,到时也能有些关照。

青嬷嬷知道格格看似在问她,但其实心里已经打定主意了,她也就不再劝了。事实上,也没什么好劝的,在她看来,李大人是格格的生父,又是府里三阿哥和大格格的外祖,凭着这样的体面,又不是求多大的官,不过是留任京城,贝勒爷应该会同意。

“等李大人一家回京,格格到时接了夫人进府,身边也能有个亲近的人说说话,要是贝勒爷同意,您也能如福晋那般回娘家了。”青嬷嬷讨巧的道,“大格格与三阿哥也能趁早与舅家走动亲近,日后若有事也能有个照应。”

青嬷嬷发誓她说这话真就没别的意思,就是想抬举格格的娘家人家,哄格格高兴罢了。

可没想到李氏听了这话却动了别的心思。“说起来,我大哥家的长子只比咱们大格格大了三岁,这表哥表妹若是真能青梅竹马的长大,将来说不定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