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被南嘉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但又很快理直气壮起来,她马上就要请封侧福晋了,一个格格的也配让她承情。

李氏再忘恩负义,南嘉这会儿且顾不上她,索性不理会她的话只与福晋道:“抄经乃是祈福慰心之举,需得虔诚慎重,沐浴更衣,焚香静心才能安心奉法。可惜妾无福,”她说着拿帕子沾了沾眼角,继续道:“好叫福晋知道,自前些日子妾被那黑心的用麝香伤了身子,精神就每况愈下,心中又郁气难解,幸得贝勒爷怜惜,请了徐太医为妾诊脉调理,如今是日日不间断的喝着汤药。妾这一身的药味如何敢给太后娘娘抄经呢?”

“索卓罗格格的意思是不愿意了?”乌拉那拉氏眼神锐利逼迫着南嘉,冷声道。

南嘉眼带震惊的瞧向上首的乌拉那拉氏,随即面色凄惨又声音哽咽的道:“福晋这是打定主意要冤枉处置了妾呢,妾自问一向安份守己,规行矩步从不与人争执,却不想旁人只当妾好欺负,黑心黑肺的想要害了妾呢。”

“你放肆!”乌拉那拉氏被南嘉这一声声的黑心黑肺气的脸色铁青。

辛嬷嬷见福晋大怒,也忙出声指责道:“索卓罗格格,你这样言语无状冒犯顶撞福晋,可是罪责不轻……”

“妾实话实说,如何就冒犯了福晋,妾说的是那起子黑心人,如何提了福晋一个字?”南嘉冷冷的盯着辛嬷嬷,见她有些结舌,也不再理她,只看着乌拉那拉氏道:“福晋,妾此次被陷害,却从未喊过一声委屈,只因您是福晋……”说完看见乌拉那拉氏冒火的眸子,到底不好太过咄咄逼人,只话锋一转道:“妾是皇上亲指入府,为的就是给贝勒爷延绵子息,可惜一朝不慎,亏损了身子,有负皇恩。幸得贝勒爷不弃,允了妾可以延医请药调理身子。如今福晋不管缘由,非要指责妾不愿为太后娘娘尽孝,妾真是百口莫变。”

南嘉说完这一席话好似再也止不住心里的悲伤,低头捂着帕子痛哭起来。

乌拉那拉氏没想到自己的打算竟被被南嘉一顿连消带打的挡回来了,她怒火中烧,心中不甘可偏又找不到理由发作,只冷声刺道:“我倒瞧着索卓罗格格巧舌如簧,伶牙俐齿的很。”

屋里众人这会子都被南嘉的战斗力惊呆了,尤其是李氏,她没想到平日里那个规矩到有些懦弱的索卓罗氏竟敢顶撞福晋,最重要的是她那一番近似胡搅蛮缠的话愣是让福晋拿她没办法。她嘴角涌动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终是没做声。

南嘉这会子才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反正她刚才对乌拉那拉氏连讽带刺的嘲弄一顿,大大的出了一口恶气。

屋里的气氛一时僵持了起来,南嘉不管事,只管垂着眼流泪,李氏震惊了一瞬,反应过来也只管看热闹。就在辛嬷嬷眼看着福晋下不来台,准备说些什么解围时,突然有一道柔软的女声道:“福晋,既然索卓罗格格身子不康健,不如就让妾就代劳吧。”

众人都略显吃惊的往向说话的人,竟是武格格。她脸上带着一丝既恭敬又宽和的浅笑,看着福晋道:“妾愿意为福晋分忧。”

武氏递了台阶,乌拉那拉氏只得顺着下来,语气有些干硬的道:“武格格说话可得慎重,给太后娘娘的经文可出不得一丝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