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闻言,嗔了一眼李氏,佯装埋怨道:“李格格眼明心亮,说话一针见血,只是你这话也真真是叫人伤心。罢了,到底这家世是天生的,咱们也羡慕不来。”她说着就扶了余嬷嬷的手起身,对着乌拉那拉氏福了福身,告辞道:“福晋安坐,妾身惦记着灵攸这会儿醒了怕是正找额娘呢,这就回去了。”

说罢也不顾乌拉那拉氏难看的脸色,径自转身走了。

李氏见状,也跟着起身,道:“妾也惦记着四阿哥,就不打搅福晋和年妹妹的姐妹情深了。”

乌拉那拉氏见这一个两个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里气恨,却又顾忌着体面,勉强压下心里的恼怒,硬声对厅里其她人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也散了吧!”

年氏被刚才这一番交锋唬的心惊肉跳,往外走时瞧见武格格她们脸上的见怪不怪,便知索卓罗侧福晋和李格格这般情状乃是寻常。

回了怡兰院,跟在年氏的身后的桂儿心有余悸道:“主子,索卓罗侧福晋的锋芒竟比福晋还盛,还有那李格格,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福晋。”说完又道:“王府的形势可跟咱们府里太不一样,在咱们府里哪位姨娘敢这样在夫人跟前跋扈,早就被拖出去打死了。”

年氏摇摇头,“这如何能一样,不说王府侧室都是有品级的,就只凭索卓罗侧福晋和李格格是府上阿哥的生母,福晋就需得忍让她们三份。毕竟福晋只是个无子的正室,对上有儿子的侧室当然挺不直腰杆。”

桂儿忧心道:“主子,那咱们如今怎么办?原先夫人还说您进府就是侧福晋,外面又有二爷得王爷重任,无论如何王府里都得厚待您。只要您能尽快生下阿哥,日后就无忧矣。却不想……”只一晚所有的凌云壮志就折戟沉沙,谋划生子更是无从谈起。

年氏心乱如麻,默然无话,半晌才轻声道:“你去将彩儿叫进来,我有话问她!”

桂儿应了一声“是”,然后出去唤了彩儿进来。

彩儿与桂儿不同,她原是在王府的绣房里当差的丫头,至年氏进府才被分到了这怡兰院来。她相貌并不出如何清秀,只是气质亲和大方,因进府的时间长攒了些资历,所以才领了大丫头的例。

她一进门就叩拜年氏,偷瞧见年氏那沉鱼落雁的秀颜,心里泛起一丝紧张。心知自己日后能不能得主子重用,全凭一会儿的应对了。

年氏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丫头,温声道:“起来回话吧!”

彩儿闻言起身,拘谨的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