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如何求情?”鄂尔泰道,“这是王府对咱们惠清的恩典,咱们若再不知足,那便是不知好歹!”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鄂尔泰夫人有些六神无主的道,“惠清好歹也是侧福晋,偏要晚两年入府,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惠清有多不招人待见呢,日后轻看了她。再说,若是没有波折,及至咱们惠清嫁去王府,说不得这三阿哥的嫡子都能满地跑了。到时咱们惠清还有什么盼头?”

“妇人之见!愚蠢!”鄂尔泰被她这话气吹胡子瞪眼,一点不顾在儿子儿媳面前给她留体面,直接训斥道。

斥完妻子,他的视线又扫视了一圈厅里的儿子儿媳,见他们面上皆有些懵懂,好似不明白他们额娘为什么会被训斥。可见儿子儿媳心里也是认同妻子的话的。

他深吸一口气,才与众人道:“你们都给我记住了,你们妹妹去的可不是寻常人家,那是雍亲王府,是最重嫡庶尊卑的皇家。既然她一开始就做了侧室,那就得做好一辈子被正室压着的心里准备。不止她自己,便是将来的孩子也是如此,无论年纪排行如何,庶子永远都不要妄想与嫡子争锋!”

就像先前,废太子还在位时哪位庶皇子都不敢当面扎翅,便是有什么小动作小心思也只敢私下里行动。还有如今的雍亲王府,那位三阿哥也是在嫡子不在了时才出的头。这一桩桩一件件,都表明皇家重嫡子。

他说完又厉声警告道:“日后再让我知道你们谁有这样不安分的心思,胡乱撺掇着惠清去争强,我绝不轻饶!”

众人见他发怒,都忙保证道:“阿玛息怒,儿子/儿媳不敢!”

鄂尔泰警告了儿子儿媳,瞧着次女脸上的落寞,不由有些心软,又怕她年轻气盛,不知深浅,将来做错事走错路。

于是挥手让儿子儿媳都下去,独留下自己夫人和次女。

其余人出去后,屋里只余他们三人,他才道:“惠清就要嫁人了,阿玛今日有些话要嘱咐你,你务必牢记在心,若日后能做到那便是你的福气了!”又说他夫人:“你也一起听听吧!”

惠清恭敬的福了一礼,静待下文。

鄂尔泰首先对他夫人道:“你只一味地焦急惠清晚嫁,却不想想王爷做此决定是为何意。”

这个鄂尔泰夫人还真没考虑过,她面上浮现出疑惑的神色。

鄂尔泰微微一思索,便道:“惠清的事说到底是后宅之事,王爷必不会直接插手,所以只能是后宅妇人所为。雍亲王府能对三阿哥的侧室作出安排,又能影响王爷决定的就只有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