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令我在意的事。

太宰先生似乎从没在我面前提过自杀和殉情。

……我姑且理解为,这是个看心情的活儿,大概是在我身边没这种心情吧。

“电话号码不记得的话,邮箱地址总知道吧?”

“有什么不好嘛,只是留个联系方式而已,又不会骚扰你的。”

太宰仍然是十分厚着脸皮的说道:“邮箱的地址也不记得了。”

“Line呢?”

“没有在用哦。”

“哈?”

我走近了些,才听到女高中们的攻势越发热烈了——

“我说,那就把我的电话和邮件地址写给你吧?这总行了吧?”

结果太宰一看到我,就温柔的对围在她身旁的女性表明“自己等的人已经来了”,原本还热情高涨的高中生们,见太宰主动向我走来,爱意仿佛一瞬间冷却了一般。脸上又挂着一种将逞强和不服输混合起来的复杂表情,朝我投来一瞥,气冲冲的走了。

“御守拿到了吗?”方才的事好像只是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太宰十分自然的问起我的成果。

我将御守双手捧住置于手心,在顺着自然光的地方展示给他看。

结果这么一看,我反倒是看出些问题。

“……绳结不太一样。”他率先说道,“按理说是绶带结,你手上的这个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刚才弄掉的那个,方便给我看看吗?”

“当然可以。”我将捧着的双手抬高,他拿起御守,指尖摸着绳扣的纹路。

他问我:“需要帮你改成之前的御守那样吗?还是说绶带结就可以?”

太宰话中的意思不言而喻,而我在愕然另一件事——太宰先生居然连捆绑绳结都很擅长吗?更何况先前搞丢的那个御守他也只见过几眼,仅凭短短几秒的记忆,就连绳结也能还原?

“这种事也可以做得到吗?”我当然想要一个和之前的一模一样的御守,“……要是太麻烦就算了,反正都是御守,作用差不多的。”

“也就是说——想要之前那个样子的。”

接下来,我看着他袖长的手指灵活的拆开绳结,将绳子缕平,大约试了两三次,就将绳结重新系好——同先前掉进水沟里的御守分毫不差。

我小心翼翼的从他手中接过这个脱胎换骨的御守,由衷的发出一句称赞:“太厉害了,太宰先生,你的手也太灵巧了。”

“只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技巧。”他说得轻巧,认为这真的是件不足称赞的小事。

他率先踏着台阶下楼,我跟在后面,将重新修整好的御守握在掌中。我摩挲着被太宰先生重新编好的绳结,柔软的绳线卷在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