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没听说过这种古怪的短刀。”锖兔说,“这件事我也已经上报了。”

“你现在赶过来要多久?”

“大约十分钟。”

“我知道了。”

太宰挂断了电话。

锖兔告诉他雪村离开前一直提到无伊实,要来找她。鬼在太阳下无法行动,可是现在有了雪村这个能利用古怪的短刀给人留下印记,然后被鬼用血鬼术转移的手段,情形就变了。好在太宰虽不能斩鬼,但他能对付雪村。

目前他和锖兔都在寻找无伊实,可她电话一直联系不上。

这条下坡路很短,而无伊实已经离开了有一刻钟,脚程快的话,大概已经到家了。真菰在学校留的家庭联络地址不是真正的住址,雪村大概率找不到。

太宰拨通了好几次电话,这次终于通了。

而他面前,本该是紧紧围住的篱墙,却成了一栋二层建筑的大门,他十分确信这条坡道上是没有这座样式鲜明的房子的。

他眯起眼睛——

(为什么电话正好在这时候,连接上了?)

“你现在在哪里?”他开门见山道。

……

……

我对着背后的女士以及打工的学生微微鞠躬,说:“抱歉,我去门口接电话,这里可能不太方便。”

“请便。”

“太宰先生,我在……”我连忙跑到门外,正打算描述一番自己所在地,结果就见太宰站在院门口,直直的挺着背,朝着我来的方向投来目光,像是早就预料到我要出现似的。

四目相对的这一刻,他挂断了电话,将它握在手心。

“赶上了。”他说。

我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想到雪村和真菰,心中也焦急起来,太宰先生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未出口询问,他就主动挑明来历。

“时间紧急,我就挑重点说了。雪村把真菰带走了,一齐失踪的,还有同班的几个女生。她们是凭空消失的。”我僵住了,思索着他话中的含义,太宰继续说道:“雪村想把你一起带走——这是她消失前亲口说的。”

“不要让她碰到你,不要被她手中的刀碰到身体。”他说,“锖兔正在赶来的路上。”

其实事情没有那么复杂,但太宰先生一定隐去了其中一些“不该让我知道的东西”,我不确定是因为时间紧迫无暇解释,还是他依旧认为我不该接触到这些,选择继续隐瞒。

但我没法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做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

他鸢色的眼瞳如同玻璃球般剔透,我从中看不到他的赞同,也看不到他的反对。我捉摸不透太宰先生的想法。

“我也有责任。”我说。

国木田先生暗示我不要擅自将他人当做自己的责任背负在身上,是否他有预料到我迟早会因为自责而内心动荡,想告诉我悬崖勒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