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我房间的顶上传来极其有节奏感的咚咚的声音,像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动似的,这声音太过规律,我抱着手机,居然听着听着就这么陷入了沉睡。

当晚,我做了个梦。

我梦见自己站在镜子前,穿一件十分麻烦的和服,我穿了好几次,却怎么都没法束好腰带,而梦中,我越是急躁就越是无法达成目的,无法系上腰带,我干脆将和服松垮的搭在身上,盯着镜子里自己露出的身体生起闷气。

“所以我才讨厌穿衣服。”梦里,我竟然不讲道理的对着自己发起火来。

可是,又没法就这么袒胸露背的出门,衣服总要穿,所以我决定做最后一次尝试,如果我还是没法穿上衣服,我就永远把自己锁在这个房间,哪儿也不去了。

我的手握着带子,却怎么都不听使唤,分明是梦里,我却能感受到十分真切的烦躁感,我的指甲不小心划到了自己,我再也不想和这根带子纠缠,正准备就这么放弃了。

这时,有人从背后握住了我的手,然后细心的、温柔的引导着我束上衣带,期间,我悄悄想通过镜子看向背后的人的长相,可镜子太矮,又反光得厉害,我什么也看不见。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梦。可我又不由得流连于梦中缥缈的、梦幻的虚影。

再然后,我就醒了。

我爬起来,坐在床上发呆了足足有五分钟之久。

我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一件事。

……这不是春//梦么?

既然是春/梦,那我梦到的对象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都是酒精的错!

这种微妙的心情,在我清早遇到太宰时攀升到了极致。他和国木田迎面走来,主动朝我打招呼:“早啊伊君~”

我像被打开了羞耻心的开关,头都不敢抬的回应道。

“早上好,太宰先生,国木田先生。”

接下来,在吃早餐的整场过程中,我都低着头望着自己的碗,用最快的速度吃干净后,我连招呼都打得十分简洁,然后立刻回了自己的房间。

……

……

因为当事人表现出的态度已经明显到不需要揣摩了,所以同一张桌子上的二人里,国木田在无伊实离开后,率先朝搭档发问——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这回就连太宰治也摸不着头脑了。

“……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