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天泉方丈大大方方地说了利弊。“两位有任何需求,只需与守陵僧澄心说一声便好。”

“有劳方丈安排。”

池藏风没有疑议,是为答应王怜花还一份旧日交情,她也会留下弄清楚有谁在搞事。

天泉方丈即刻派人引路。

天晴碧蓝,古刹红墙。

途径练武场,武僧们正整齐列阵挥汗如雨地训练。

又路过禅堂,不满十岁的小和尚依次坐定,凝神坐禅而一片安静。

少林寺内,仿佛一切如常。

出了寺院后门,曲径通幽,竹林深处。

有一间院落毫无生机。几个和尚刚刚完成清扫,拭去蛛丝尘网,换了新的茶具铺盖,且捎来柴火与食材。

守陵僧澄心听命前来,两鬓斑白的老僧口不能言,以笔告之随时可来寻他打开塔陵大门。

等全都安置妥当,别院寂静。

确定无人偷听,茶室只剩下池藏风与黄药师。

半窗竹影,风声瑟瑟。

一张案几,对座两人都怀疑如今的少林有古怪。

是因山脚下被强占的村舍,是因全村村民去送嫁一个不留,是因天泉方丈的贵人多忘事与瞬间惊恐。

“此情此景,让我萌生出一种想法。”

池藏风低声说,“我,弱不禁风的棺材铺老板,住在冷清别院。你,能文能武的护卫兼顾问,探查山谷风水。像不像孱弱英明主公做人质留在敌营,以而确保忠勇谋士不会在外兴风作浪。”

黄药师: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比喻!

尽管神色轻嘲,但细细想来,他承认池藏风说得对。

天泉方丈把客人安排在陵区之侧的别院。

往好了说,是不拘小节方便他们展开修缮工作,但事实上把两人隔离在少林众人的活动范围之外。

人不在寺内,也就大大降低了撞破某些变故的概率,另外隐蔽之地便于杀人灭口。

黄药师正色到,“外界对南北少林寺新任方丈的消息并不多,南天峰的武功更甚一筹,据说为人严肃。有关北天泉的评价,只是和善端方。你对天泉又了解多少?”

“今天第一次见,之前仅有一封通信,就是那封请柬。”

池藏风摇头,“你一定想问令牌的情况,是坏消息,传我令牌的王前辈什么都没有说。”

天泉是不是根本不了解他的师父与谁有旧?是否根本不知道棺材铺的来历背景?或者只知部分,才会看到天云令时,因意外而恐惧惊讶。

黄药师不知天云令有何特别,但从字面刻文想起一种绝迹的冷僻暗器。“很多年前,有一种险恶霸道的暗器天云五花绵。据说中此带毒暗器,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除非施毒者愿意解毒,但它的使用者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魔头。毒既出手,绝无救人性命的道理。

逻辑上却有些讲不通。

哪怕天云令的前主人很可怕,但她与天泉的师父关系不错。

这份交情没有因长辈去世而断裂,王怜花才会让池藏风务必关照一二旧交。

由此来说,天泉作为少林方丈,已是人至中年的江湖老手。

只为一块令牌,而恐惧到本能地无法自控,这种情况委实不正常。让人怀疑他受过令牌前主人的迫害,那就矛盾的与王怜花表现出的态度截然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