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星瞧得明白,倘若今夜按照原计划悄悄放走三人,那么或多或少留有一份情面。但生死斗已经结束,邀月惨败,事情不可能再像原本安排地进行。
不如主动示好。
三人之中,只有原随云意图组织人手围攻移花宫,那就要将示好落到他的头上。
怜星提议:“原少庄主,我希望借你一队人马一起去地下迷宫搜寻。等到救出伤者,我们再来商谈如何赔偿。”
“好。”
原随云接过地图,没有拒绝怜星的支援人手。
以无争山庄少主一贯温和公正的风评,他可以对蛮横无理的邀月大加指责,但不能冷眼以对给予过帮助的怜星。
甚至,他还需记情。在后续的移花宫与被害宾客赔偿争议中,做一个和事老。
谁说移花宫没有聪明人。
往深了想,邀月与怜星一刚一柔,搭配甚妙将此地管控得密不透风。
不想,伤员就不该多想。
吃了药,好好休息才是正确做法。
池藏风没想一起去地下迷宫找人。打一架,很累的。她已经把邀月摆平了,解决最主要的矛盾。
这次和洪七一起进入山,在封刀洞变故前洪七尿遁了,她也不会咸吃萝卜淡操心其他陌生人的境况。
翌日,晴空万里。
池藏风打着养伤的旗号,无所事事地躺在偏殿的屋顶晒太阳。
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狗尾巴草,和从下方路过的黄药师打招呼。“阿花,你也没去地下迷宫啊。”
黄药师抬头。
昨晚月下,凛冽又洒脱的刀客仿佛一夜幻象。太阳出来,屋顶上躺着的还是那个没点正形的人。
黄药师:不想说话,阿花叫谁呢?
“嘿,你看起来似乎不太满意这个昵称。”
池藏风好心解释,“瞧瞧你的脸和衣服,现在你不是阿花,还能是谁?这会让我叫你本名,你确定?”
即便邀月被废了,移花宫的气氛不再是无比压抑,但也做不到一夜之间变出男装。
此处,只有女装。
黄药师只能继续维持着大众易容脸的女装。
这种时候,他的确不想听人叫本名。“为什么偏偏是阿花?我不介意你喊喂喂喂。”
“那怎么行,我像是敷衍了事的人吗?”
池藏风才不是随便起名,“你喜欢给每一种药配以花香,叫你阿花,名副其实。”
理由看似充分。
黄药师却知池藏风是故意作怪。
可以的,来日方长且等着。以后给池藏风的药,他会如其所愿的以极苦之味代替花香。
“你要继续像晒咸鱼一样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