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很清楚这具身体里藏着的并不是当真十五岁的灵魂,以这样的口气同我讲话……我只能说若是在我的时代,那么当诸位抬头看我的那一瞬间已经算是僭越,根本不存在活着说完下一句话的可能。”
“不惧怕功高震主的部下的家伙,要么自身是足以压倒一切的霸王,要么是愚蠢的漠视一切的狂徒,便不知道诸位是属于哪一种?”
“不知道少校觉得我们是那种?”座下有人意味深长的反问道。
“我觉得?”
白鸿一挑眉,她环视周遭,却是冷笑一声。
“哦,后者吧。”
“您在挑衅的对象,可能是我们的最强。”
白鸿回答:“我知道呀。”
“那么,为什么您会觉得,说出这种话、否认了不死军团构想、又肆意挑衅了福地樱痴大人的您,我们还会赞同您之前的要求?”
那年纪轻轻的少女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
“阁下在说什么呢。”
她气定神闲的开口。
“我刚刚说出来的内容,难道不正是我此时会坐在这里的理由吗?”
森鸥外的野心尚在这群人的忍耐范围之中,但是正如她之前所说,一人与一个群体,要付出的代价并不是同一个概念。
所以那不过是个所谓的引子。
常暗岛的秘密也好、所谓的军团构想也好、那都不过是让这位新生的怪物出现在这里的铺路石。
福地樱痴一直未曾出现在常暗岛继续这位英雄拯救世界的使命,未尝不是这里的人们从中做了工作的问题。
——不能再让那一个人继续扩大他的势力和影响了。
白鸿只需要看一眼这群人的脸,就能将他们的内心揣测出七八分。
越是清楚权力的美妙滋味,越是容易感受恐惧。
人类本来就是这样一种矛盾又脆弱的生物。
他们恐惧着福地樱痴与日俱增的权威与声望,仰慕他无与伦比的强大,却也憎恨他掠夺走原本属于自己的名与利。
“真可惜啊。”
白鸿微笑着说。
“那位福地樱痴阁下如今享受着的声望和荣耀,有多少本该是属于保护着这个国家的诸位呢?——因为是最强的异能者,所以可以无视普通人的努力和辛苦,就像是天才理所当然俯视凡人一样,这种事情当真合理吗?”
“不合理吧?”
少女慢吞吞地拉长最后的尾音,笑意温柔又惑人。
“明明做出努力的是在座的诸位,大家做出那么多细碎繁琐的沉重工作,但是被最终的胜利者轻而易举地‘夺走’所有胜利果实、不被保护者理解的诸位、不曾享受那般鲜花与喝彩的诸位、便要如此成为沦为衬托背景的影子……难道当真如此甘心吗?”
“你们都不担心福地樱痴那种家伙会反叛吗?”
立刻有人反驳道:“福地阁下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情?!”
“哎呀呀,也别把话说的那么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