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挑起唇笑了起来，“我也觉得。”

钉崎野蔷薇趴在桌上，扫过面无表情的小男孩，将视线投向了笑着和学生搭话的五条悟。

到底哪里像啊...

虎杖这家伙的安慰真是太低级了，野蔷薇默默地想。不过，她其实也找不出什么更好的安慰就是了。

即使看不见眼罩下的那双六眼，她也知道，这人现在的眼睛一定是冷冽彻骨，像永远照不进阳光的深海。

哀莫大于心死。

短发少女在冬日依旧冰冷的日光中，安静地看着男人唇边的幅度，第一次有些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

“五条老师，晚上要和我们去新年夜市吗？”虎杖悠仁轻声邀请道，“那里的芝士蛋糕很有人气来着。”

“还有很多好玩的小摊，小孩子也可以玩得很高兴。”

少年小巧的虎牙在笑容间若隐若现，眼中透着些许担忧。

涩谷事件结束后，他们才知道咒术师监理会下达了如何荒唐的通知，再加上五条老师和小鸟两人在事后就双双消失无踪，让夜蛾老师吓得差点以为两人私奔了。

不过在一周后，五条老师回来了，但也只有他一人回来。

五条悟微低下的脸蒙上了一层暗影，唇边的微笑看不太真切，虎杖悠仁看着这样的男人，突然想起了近期很火爆的漫画台词。

“我的心已经被夺走，此生或许不再有悲喜”。

五条老师的心，似乎也随着小鸟的消失而消失了。

五条悟听到少年提到的芝士蛋糕，长睫低垂，随即笑嘻嘻地道：“好啊，我家鸣鸣还没去过夜市呢。”

“这样可不利于小孩子的健康成长。”

“鸣鸣？”虎杖看向小孩，“是这位弟弟的名字吗？”

黑发小孩似乎对这个名字很喜爱，终于抬眼看了下虎杖悠仁，肯定地重复道：“鸣鸣。”

“五条鸣，好听吗？”五条悟笑问。

三人对视了一眼，互相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担忧，同时道，“好听，很适合。”

五条老师现在的状态，真是太糟糕了！

...

21：00，上野站，Ameyoko附近。

“五条老师，鸣鸣就交给我们吧！”粉发少年牵起了小男孩的手，朝着五条悟灿烂一笑，“老师去买甜品的话，带着小孩会很不方便。”

“今天人超级多，说不定要排很久的队。”

伏黑惠也跟着点了点头，“他和我们一起。”

钉崎野蔷薇顺势摆了摆手，“我们三个人帮忙看小孩儿，放心吧，五条老师。”

于是，一年级三人组顺利拐走了小朋友，只剩下五条悟一人站在霓虹流光的街头，唇角轻挑。

明明身边人山人海，络绎不绝，可他为什么只觉得清冷寂寞得要命呢？

没有了熟悉的人，也没有了伪装的必要，五条悟淡去笑容，面无表情地朝着对面走去。

一间有些熟悉的甜品店。

站定在窗口，穿着制服的少女语气甜美，“这位客人，想要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