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狼吞虎咽的小孩迎着贾赦的目光，面色一颤，当即嘴巴一扁，哭嚎了起来。

贾赦：“…………”

鸡飞狗跳之后，贾赦在请来的赵老大稍微正宗一些的“雅言”帮助下，终于捋顺了。这户农家是他三弟，因他之故分到了一些糯米粉，在孩子们的要求下，便连夜做了青团。

为啥做青团呢，因为连米都吃不起的地方，是没法包粽子来祭奠屈原的，得过年的时候才能够包几个呢。所以他们向来过节的时候，是用清明祭祀的青团来代替的。

因为青团所需的糯米粉量少。

且每当端午节前后，苏州各大点心铺子就会送些陈年的糯米粉给穷苦人家。富贾们在赛龙舟之计，也会有些布施。可偏偏今年苏州因为武林除魔卫道之事，官府便取消了端午节的赛龙舟等一系列活动。这样一来，像他们这样穷的地方，连大户人家的布施都没了，就没了“牙祭”不说，还没过端午节。

如今算补上。

“你觉得问题是糯米粉吗？”眼瞧着贾赦要去找治疗的孙忘忧，秦楚涵抬手拉住了人，反问道：“既然如此，为何在营帐内，珍儿不往后厨冲，反而往山里去呢？”

“你觉得我可能那么傻吗？肯定是艾草啊！端午节。”贾赦沉声道：“菖蒲这些！”

“但根据侍卫们调查，咱们先前路过的那一家亮着灯的，也在偷摸做青团的。”秦楚涵沉声道：“可珍儿完全就未曾理会。”

贾赦一惊，回过神来，“这家用的不是艾草！是鸡……”

“鸡儿肠。”秦楚涵提醒，“学名马兰头，主清热解毒利湿消食，而艾草主止血。”

贾赦上上下下打量着秦楚涵，“真的？你还挺博学多才的？”

“道门有山、医、命、相、卜五术，这些都是最基本的考点。”秦楚涵迎着人那崇拜的目光，莫名觉得心理憋着一口气，沉声道：“我还是从小开始学的。你要惊讶该去惊讶贾敬。”

贾敬当道士不稀奇，用贾赦的话来说“玩票”的人多了去了，不管帝王好道，好多达官贵人也好道呢，但他们基本上就是道袍披上过把瘾而已。可偏偏贾敬是正儿八经谱牒考出来了的，那简直就是他们道士圈的“别人家的孩子”。

“秦道长，你不要跟贾敬比。人家那是……”曹爸爸钦定出家的！这个世界会自动补全的。

“打小就是别人家孩子，羡慕不来的。”贾赦深深叹口气，“就是珍儿啊，没遗传到人的天赋。”

“某个人不还是说有探宝天赋，独一无二的独苗苗？”孙忘忧端着盘子出来，道：“既然知晓了，那还不赶紧的准备起来？要知道这马兰头现如今已经开花了，你得去农家收集嫩茎叶，问问有没有采摘下来储存当菜肴的。”

“当菜肴？”贾赦挠挠头。对哦，青团是清明节的，现在都过端午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