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人离开矫健的身影,孙忘忧嘴角一弯,笑了笑,垂眸看向面色恢复了些红润的贾珍,抬手揉揉人有些柔顺的发丝。

先前他就不经意间回想起了当初,就这么扎着两冲天小啾啾矮墩墩胖墩墩的小娃娃,眨眼间就这么大了,现如今都能够帮助试药了。

嗯……

孙忘忧垂眸看看自己的捣好的一排排的小药碗,再看看自己此刻的手,以及贾珍的脸蛋,默默把揉狗头的画面从脑海里删除。

贾珍只是狗鼻子,恰巧这回狗鼻子而已。

默念了三遍,孙忘忧抬手轻轻拔掉了银针,示意侍卫将药罐抬过来。

贾珍哪怕被针扎了,但是迎着营帐呼呼吹进来的风,脑袋还是浑浑噩噩的,只觉得自己鼻翼除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但不知为何有种说不出来的怪异,好像少了什么。就像隔靴搔痒,挠不到重点,难受得要命……

竭尽全力的睁开了眼睛,贾珍就看见眼前重重蝶蝶的人影,一张口嗓子疼得难受,气得抬脚就想踹过去。

“这脾气!”孙忘忧面色一皱,“他是不是一不顺心就喊打喊杀的?”

“孙神医,哪有。”侍卫捧着药罐,瞧着孙忘忧板着脸凶巴巴的模样,吓了一颤,忙不迭开口,“我们珍哥儿其实性子很好的,就是偶尔有些小孩子心性,对着老大他们打滚撒娇一下,也正常,他最小辈啊。对外,那是没发过火的,也没跟谁真正红过脸,要告家长的那种程度。这……这不是身体难受吗?我们这样子一个个的给他闻过去,想想还真有些欺负人,他气起来要打,那不是血性使然?”

说到最后,侍卫还真心诚意心疼起贾珍来了。这小独苗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啊。

“也是。”孙忘忧听到这话,垂眸看了眼贾珍,瞧着人胳膊上的淤青,在白嫩的皮肤下显得格外的刺眼,不由得深深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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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贾赦瞧着还在摆弄罗盘的秦楚涵,本想询问几句进度,但转眸间看到人手腕上那一抹血红,身形一僵。

急急忙忙走了过去,贾赦声音都带着些怒气,“你自己多大个人啊?被咬伤了还不包扎?”

虽然他信贾珍没啥病的,但是乍一看都出血的,那还是得治疗的,万一有破伤风怎么办?

秦楚涵一愣,看着似乎打心眼里挺紧张的贾赦,眯着眼看看自己手腕处那点几乎跟蚊子咬了一口,完全可以忽略不计的伤口,眼里带着些无奈,郑重给贾赦科普科普,“这……这点,还完全都用不着包扎这个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