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爹,他非但得看着儿子,不容许人裤腰带乱解,给他带个孙子孙女回来,还得盯着,不许人被觊觎。

一个大男人被觊觎啊!

当然,你情我愿,他这个当老子的不会介意,反正世上只要门当户对,都耽搁传宗接代的,契兄弟也是美谈。像司徒宝那种朦朦胧胧的,他看着,顶多在戏谑一句罢了,毕竟谁都年轻过。介意的就是那种暗戳戳心思的,像条毒、蛇一样缠绕在人周边,可偏偏自己儿子脑子进水,还把人当好兄弟,勾肩搭背的,反被揩油。

哎……

贾代善想起自己意外调查的发现,不由得感觉自己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几岁。

听着杀气腾腾的一声咆哮,不带任何遮掩的,贾赦点头若小鸡捣蒜,“是,您一夜未眠吧?也多注意休憩,不打扰了。”

“叔祖父您好好休息一下。”贾珍跟着点头若小鸡捣蒜。

瞧着叔侄两这点头一样的频率,贾代善直接捂着眼,疾步离开了,否则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手里的长刀,非把两人给剁了不可。

病了躺在家里最安全。

这年头,生儿子也越发不保险了。

心情带着些悲痛,贾代善走入慎刑司,看着一身朴素嬷嬷装扮的秦楚涵,眼皮猛得一跳。

艹,还有一个!

哪怕是假儿子,那也是盯着他贾代善儿子的名义。

今天是个好日子,适合开祠堂!

腹诽过后,贾代善沉声禀告自己调查的道的消息。他们一夜忙碌,依旧调查张家七皇子之间的关系,寻出了一条隐秘的线索—工部修房子自然也要考虑某些风水布局。宫中营造司自然也是同理,这营造司内与钦天监某官吏便因此有了联系。是钦天监透出了锁龙阵阵眼,将此改换为为七皇子聚气改命的。

秦楚涵不受控制的心跳加快的一分,面色带着凝重,不放过一字一词。

“但我们去的时候晚了一步,那五官保章正已经死了。”贾代善拧着眉头说完,怕帝王不理解,还解释了一下这官职的用途,“此官吏是负责记录天象变化,占定吉凶。”

“秦楚涵,你怎么看?”泰安帝神色淡淡,让人看不出喜怒,问了一句。

冷不丁被点名的秦楚涵心中一惊,沉声道:“破案讲究证据,可现在死无对证的,哪怕现有的证据,完全不能够将人,甚至这一脉连根拔起,对您而言,对大周内部的稳定而言,便是危害无穷,毕竟现如今的举动已经造成一些朝臣的惶恐与非议了,而且听闻戴家也是驻守边关的将军,处理稍有不慎,很容易引起哗、变。故而我斗胆恳求您,开棺验尸!”

说到最后,秦楚涵双膝跪地,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我虽然没有学过审讯之道,但目睹过血月魔教一案,这证据链环环相扣,才能是铁证如山,令所有人都心服口服。哪怕叶素问在奸诈,来了一招贼喊捉贼的,但铁证面前,还是得承认自己与血月魔教有过交易。即使被他寻到了法律条文,钻了个空子,可他依旧要被关押坐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