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理有据的?给你闭嘴!”贾赦感觉自己太阳穴都疼了起来,谨慎无比的看着说出崩溃根源的张氏,“琳琅,我也改邪归正了,不纳妾,而且就算色迷心窍了,我也不敢这么行事啊,我爹非打断我第三条腿不可。这事你便不用担心了,到时候岳父他们离京的时候我去送,说个清楚。”

“可如何说个清楚?你也说了……”张氏感觉自己喉咙都生疼,“瑚儿是贾家的嫡长孙,却也流淌着张家的血液。”

听到这话,贾赦气得火冒三丈,感觉自己要拿机关枪的突突突突突突扫、射一下。说句恶毒的,还不如整整齐齐九族干干净净好。

也太没分寸了!

就连他爹都看错了,不是一开始会感激贾家,是直接把贾家当肥肉啃着了。

张氏看着贾赦刹那间阴沉下来的面容,抬手紧紧捧着有些凉下来的茶盏,沉声道:“所以还是我……”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贾赦道:“你已经是我贾赦的妻子,我贾家的大少奶奶。不管娘家人。”

张氏闻言苦笑了一声。

“哎,”贾珍深深叹口气,“大婶婶,要不然你干脆出家得了,落个六根清净,像我娘一样,多好啊,也没耽搁她和我爹一起叫什么采菊东篱下悠然见三清的,真神仙眷侣啊。回家还能抱孙女,多好啊。”

“哪又不一样,大嫂和你爹就你这么一个崽,而且你都大了?娶个媳妇立马管家上手内务,而荣府呢?”贾赦眉头拧了拧,“瑚儿才几岁啊。琳琅,你不要多想了,桥到船头自然直,再说了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我们在想想,总有办法的。”

看着忧心忡忡的贾赦,张氏垂眸,目光带着些黯然。

没了可以当清流顶梁柱的娘家,她在荣府之中除却一个名分,一个已经被公公接到自己院子里去的嫡长子,一个在婆婆膝下养着的二儿子,还能如何?

能熬到自己成为当家主母?

正思绪恍惚之时,听得屋外有脚步声传来,而后便是一声清脆若黄鹂的声音:“大少爷,大少奶奶,奴婢鸳鸯求见。”

“鸳鸯?”贾赦扭头,斜睨了眼贾珍,“出去。”

贾珍鼓鼓腮帮子,看着面色灰白还带着显而易见泪痕的张氏,点点头,疾步出去,而后咣当一下把门光了,“鸳鸯姐姐,你找赦叔啊?”

“奴婢见过珍哥儿。”鸳鸯看着被关上的房门也不在意,笑着行礼,回道:“奴婢是来传太太的话,接下里便是冬日了,各府宴会往来频繁,想要将一部分宴会交给大少奶奶和敏姑娘一同处理。敏姑娘也大了,该学会理些家务事。”

鸳鸯说着还朝贾珍笑了笑,“郡主奶奶产后身子骨有些虚弱,四位小姐也需要照顾,太太这些日子便在宁府住着了,帮着搭把手照顾一二。毕竟郡主奶奶还得管着偌大的宁府以及贾家的族务。”

说着鸳鸯深深叹口气,“但太太毕竟也上了年纪,分、身乏术的,无法照料珠哥儿和琏哥儿,便让两位奶奶带回身边抚养。”

“这样啊,那鸳鸯姐姐替我多谢谢叔祖母呀。我一定帮你把话带到。”贾珍乐不可支,见人说完就行礼离开,当下欢快转身朝屋内禀告去。

屋内的夫妇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