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最漂亮的簪子基本上都在我手里。”

“……那是因为我媳妇最漂亮啊!”贾赦虽然不解这话题陡然的转折,但面不改色,微笑着,不假思索道:“正所谓的好马配好鞍!鲜花赠美人。”

“不,”张氏泪水滚落,“是因为我爹最疼我,他是家主。我也是吸着姐妹的血液成长成所谓的名媛才女。”

此话一出,贾赦眉头拧成了个疙瘩,带着些惊诧:“琳琅,你这样子转牛角尖就没什么意思了。做人知足常乐就好了,不能得陇望蜀,要对比啊!说句实在的,你的闺秀日子还不如敏儿呢。敏儿和二丫他们的差距,你听听这名字,那完全就是宝贝疙瘩和路边野草。”

看着自打浪子回头后就待她温柔宽厚的丈夫倏忽间面色一板,张氏心中一酸,愈发有些悲从中来,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可你们家众所周知的偏心眼,那老来嫡女和庶女本就是云泥之别,不像我……不像我们家……”

她打小就自豪自傲,觉得家风纯正清流的家。

越是回忆过往,回想自己昔年傲然的话语,张氏便觉得自己的脸被人凌空煽打了两巴掌,肿胀疼痛得厉害。

今日过后,她该如何当起贾家的大少奶奶,面对仆从,面对勋贵出生的二弟妹,还有那个甚至直接到了宁府,像是连她笑话都不愿意看的婆婆。可偏偏,她还要与国公嫡女的小姑子共事。

瞧着泣不成声的媳妇,贾赦掏出手绢给人抹眼泪,和声道:“不哭不哭,琳琅没有吸血啊。要不是有你在,你是我贾赦的媳妇儿,那么按着张家私下黏黏糊糊勾勾搭搭的,不说九族被斩的问题,但也逃不了家破人亡。男丁不说,女孩子可是沦落风尘的待遇儿。可现在呢,各个还是官家小姐,你都回报给她们了。”

张氏哭声稍微减弱了一分,“真……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拿我家礼法大珍珍发誓。”贾赦瞧着人情绪有些稳定下来,半揽住人的肩膀,拍拍后背,再接再厉道:“只有你这个贾家大少奶奶够格,未来的当家主母够格,你才能够资本,以后在张家出事了在帮一把。可如若在自怨自艾,那么张家也就彻底跌入尘埃之中了。”

贾赦说道最后,面色肃穆了些,“张琳琅,你振作起来,咱们爹娘都还在,必须做好表率的。接下来就是冬日呢,过年繁文缛节最多的时候,必须打一个漂亮的仗,给所有人都瞧一瞧。”

“可……”张氏有些惶恐,抬手缓缓抱住贾赦的腰,抬眸小心翼翼问道:“可……可我能行吗?”

“当然能行了,我都打听过了。老二他们会跟鹌鹑一样的,有珍儿和他媳妇给我们旁敲侧击太太,搞定敏儿你还不是手到擒来?她跟你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理的,多有学问的,你们关系多好……”

张氏眼眸飞快闪过一道黯然,但由于贾赦说得真起劲,压根还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