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贾赦抬手直指贾政,“你自己这么大活人在呢,还好意思说祖母琢磨着腾位置?真腾位置,那之前在我没生出来之前不更好?太太嫁进贾家七年了,才有我。七年,你懂吗?”

吼完这话,贾赦再也忍不住了,感觉自己鼻子都有些酸涩了,“我是她等了七年盼了七年,吃了无数药还求神拜佛才怀上的娃啊。”

贾政听到这话,看着把头埋在胳膊里的贾赦,愣了楞,“好像也有道理啊。”

秦楚涵掏出手绢给贾赦递过去。

“你听全了吗?几岁偷听的?”贾赦接过手绢,胡乱抹了两把,面色带着烦躁,逼问道。

“八……”贾政被吓得一颤,连声道:“八岁。”

“八岁,那我十二岁……”贾赦掰着手指算了算,惊诧得跳了一下,“那还真没准有可能!”

“什么?”

不光贾政,便是秦楚涵闻言也忍不住跟着惊讶起来了。

“贾政你是不是傻啊?”贾赦瞧着人这模样,感觉自己上辈子简直过得太特么惨了,被这么个妈宝男给欺负到马棚里。

回想往事种种,贾赦悲从中来,捂着帕子,哽咽了一声,道:“那时候你哥我已经在相看了啊!一开始他们的标准是公主儿媳妇。腾位置,是指咱贾家的当家主母之位该准备换人了。你这种断章取义的,我联系前后文都能够猜得八九不离十。”

贾赦斜睨了眼贾政,语重心长道:“祖母一直觉得太太太过重利,而且那时候她也病了,开始打算那啥账册清理,所以就那啥……”

贾赦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了一分,“七出之条,其中有一条是盗窃。”

“盗窃?”贾政一听这词,怒不可遏,“你说娘盗窃?你发疯了吧?”

“疯什么疯?有些是潜规则而已,但发生了还是发生了,真论起来还有嫉妒一条呢。”贾赦拿帕子擦擦泪,面无表情的开口。

这两条的罪证,都在他这里。

“但就像你所言的,我们都是她的儿子,出了事,谁都讨不了好。”贾赦烦躁的又重新躺回桌上。

本来,先前若是贾史氏想要用七出之条的“有恶疾”—指妻子患病,不能露面,尤其是不能参加祭祀,就可以休妻;或者其他暴毙之类的,他就来个狗急跳墙的。

但岂料贾史氏什么手段也没用,还劈头盖脸的……

耳畔回荡着贾史氏的一声声质问,贾赦长长叹口气,眼角余光扫见呆若木鸡的秦楚涵,冷声:“你给我闭嘴啊,今晚的事,敢露出一个字,别以为你的身份我就不敢套麻袋了。”

秦楚涵看着眼眶都通红,但是应是一副凶巴巴的面色威胁,跟着长长叹口气,“我就是觉得你们歪话题的能力,足以见证是亲兄弟。”

贾赦和贾政齐齐瞪秦楚涵,“别忘记你现在是老三。”

秦楚涵下意识的脑海漂浮贾赦先前掷地有声的一句—除了泰安帝还能有谁,吓得感觉自己难得的汗毛直立起来。他那个啥富贵皇帝爹好像给他找养父找得很麻利的,不假思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