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情感上怎么劝都是一个死劫,唯一能够开解的便也是门当户对这四个字了。珍儿的爵位不过三品威化将军,这……”张氏深深叹口气,“这说实在的,已经不能在匾额上挂上敕造宁国府的匾额了,也就是公公还在,皇上顾念着,礼部一行也不好开口,唯恐得罪了公公。可说句斗胆的话语,公公一走,以相公您的表字来看,我们荣府还算侯府,这匾额也得更换了。”

“这为了维持门第威望,珍儿的才学不说,维持与皇家的关系是必然的。否则说句诛心的话语,若珍儿才学跟不上,长此以往荣宁两府如何守望相助?到时候若是赴了张家的后尘该如何?相公,也不是我当娘的自傲,咱瑚儿的才学是有的,也很刻苦努力。我们不能把贾家合族的重担压在他身上。您看看他才几岁,公公便让他学着连族物也跟着管了……”

“琳琅停!”贾赦打断,“爹让瑚儿管家练练手,那是不想让他跟老二一样,不懂黄白之物,你看老二一历练,自己开窍了,现如今算盘打得多溜啊!瑚儿不也是很开心,没让他小肩膀承担不住,他还自己要学多一些呢!他开窍得快。”

贾瑚在宁府,日子过得说实在比在自家还乐呵。

跟着他大哥哥贾珍,一起翘着二郎腿,躺在皮毛堆上,磕着瓜子,喝着牛乳,眼珠子在秤杆上扫过一眼,就算监工了。

当然,这种实情,自然是瞒着孩子他娘的。

若是知晓在宁府,正经没两天,就“学坏”了,得气炸了不可。

他这个当爹的觉得还行吗,反正前两天正经得学到知识了,接下来的权当放个寒假,玩玩也是正常的。没必要朝皇家教育看齐,世家教育看齐,什么都要学就罢了,一刻不松懈,何必呢?

“可珍儿开窍得慢啊。”张氏听到这话,只觉得心理气得不行,脱口而出:“但是他呢?其他不说,公公得到的赏赐,总也少不了他那一份,这不就是在占咱瑚儿的资源?”

此言不亚于晴天霹雳,震得贾赦头脑空白了一瞬。

这话像是铁证如山,彻底印证了普法系统先前的那一句话没有出错,贾赦如坠冰窟,“琳……琳琅,你怎么会这么想?爹得到赏赐给珍儿一份有问题吗?都是他的东西,他的大胖孙子,就是辈分就是隔代亲,你能奈他如何?我爹这种靠实力得到的份例怎么分都是他的事情。我们也没缺少什么过啊,相比老二,我们作为长房还得到更多。你跟珍儿他比什么?而且你也说了匾额一事,按着礼仪,我大伯接任家主的那一瞬间就不能挂宁国府的匾额了,可依旧是高悬门上,为的是什么,你不也知晓了。珍儿长命锁内藏的是什么?皇上借着我爹添补一些,也完全有可能。再说了,晋王府福王府也会给珍儿送各种吃喝,他什么时候会少瑚儿一份?你想想瑚儿在宁府住的小院。”

“你不能矫枉过正啊,岳父和二叔的问题在于被强行抹掉个人才智去捍卫所谓的嫡长子权威。我们贾家没有啊,除却祖父他们思考过天下大定武转文这一改换门楣之事,其他事情都是自由发挥。我们这一代说实在的,真没啥外界因素干扰,是自己不太成器,不好好学习造成的。”

张氏一时间被震撼得无话可说,惊愕无比的看向贾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