瘫坐在窗栏底下,贾珍揉揉自己噗通噗通跳的心脏,从怀里拿出两核桃,咔咔咬了两个核桃,反省过自己最近没闯什么大祸,贾珍继续蹑手蹑脚的跑到了贾代善书房守株待叔祖父—他叔自己主动上宗祠,唯有一回,就是叔曾祖母下葬那一回。

哭得稀里哗啦的,怪吓人的。

贾代善下衙门回家,琢磨着今日还勉强算神清气爽,诸事亨通,想补个眠呢。岂料一跨进院子,就瞅见大祸星了,瞬间抬手扶住脑门,扭头对常鸣吩咐道:“对了,我忽然想起来他爹还活着吧?把贾敬给老子叫过来。闺女要出嫁的这种事情,不好瞒着亲爹的!”

迎着显而易见的火气,常鸣抱拳,毫不犹豫领命而去,甚至直接用上了轻功,就飘然离开。

“哇。”贾珍昂头看了眼远去的背影,惊诧了一下,“叔祖父,我学轻功,还来得及吗?”

“你现在跑,还来得及躲开你爹的一顿打。”

“我爹现在压根不疼我,不过疼媳妇儿。”贾珍道:“我躲媳妇儿后面,然后把狗蛋她们,不,富贵喜乐四个蛋往人怀里一塞,完全腾不出手来打我。”

“……珍儿,”贾代善深呼吸一口,“多亏了你,叔祖父发现自己真是越来越慈祥了。”

拦着贾珍的脖颈,“说什么事,否则我能腾出手来打你。”

“叔祖父,”贾珍脸一板,“我跟您说正经事呢,没事我来你这讨打啊?赦叔在宗祠里哇哇大哭呢!非常非常的伤心的,真的。本来焦大爷爷老毛病又犯了,要去宗祠,结果发现有人占了。我收到消息,偷偷溜进去看过了,不是假哭,眼泪跟瀑布一样。”

“真得?”贾代善闻言,眉头一拧,“你确定?你们不是两个又闯了什么大祸吧,先来一出苦肉计。”

“放心不会的。”贾珍理直气壮开口,“叔祖父,我要闯祸了找您干什么啊。我现在可能耐了,都有亲王了,要您有啥用?使苦肉计多麻烦啊,亲一个……嗷!”

把能耐上天了的未来亲王妃“贾玲”好好教育了一通,贾代善面色带着凝重,拖着人一通进宗祠,来一桩巧遇。

正默默诉苦的贾赦听着背后响起底气十足的一声哀求,“叔祖父,我错了,我可是族长呢,族长呢!留点面子啊!”

“靠实力靠实力,你怎么就活成靠脸了?”

“我……哎哎哎,宗祠里有人,贾代善,你再不给我面子,我训你了!老祖宗在天有……嗷……”

听着越发近的声音,贾赦再看看滚过来的矫健身影,嘴角一弯,而后缓缓扭头看了眼贾代善。

贾代善面无表情的横扫了人一眼,“难得啊!你老这闯什么祸了?等会说,我给老祖宗上柱香,一个个来。”

闻言,贾珍哼唧了一下,自己随手拉过一个蒲团靠近贾赦,委屈诉苦:“赦叔,叔祖父太心胸狭隘了,我就说日后闯祸了,找司徒宝解决,不劳烦他老人家了,他还动粗。你呢?怎么不年不节的来宗祠了?”

“想祖父祖母了。”

听着贾赦话语中的喑哑,贾珍眼眸睁圆了一分,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平淡的语调一脸好奇着:“你平时不是抱着他们的牌位吗?怎么会跑宗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