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珍抹了抹眼,带着些希冀,“赦叔,那我们乖乖的,叔祖父是不是就轻松很多了?”

“那当然。”贾赦毫不犹豫,铿锵有力道:“没听过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一巴掌把前浪拍沙滩上,争取让你叔祖父过上斗鸡遛鸟看戏的老年生活。”

“可……”贾珍一抽噎,“可……可你不是……不是说叔祖父太成器,他……他……万一旧疾复发了怎么办?”

连话都还未说完,贾珍再也控制不住,嚎啕大哭,“我不要叔祖父成器了,我们把他弄失忆,弄成傻子,好不好?”

“不哭。”贾赦直接自己动手,手绢抹在了贾珍脸上,“你可别异想天开,太凶残了,赶紧打住打住!是我胡乱那么一说,你别往心里去。说句实在的,你神医伯伯他们在,你叔祖父就算想寻死,会傻的选择装病?那不是砸他们的招牌?”

“再说了,”贾赦压低了声音,凑贾珍耳畔,“还有秦楚涵,还有你和晋王的事情,他不想个妥善的办法,肯定不会撒手的。你要是担心,那就跟晋王好好的。他就是操心的命。”

“你是族长。贾家的门面!你熊,贾家未来不确定,他能够放心?”贾赦循循善诱,“你叔祖父身后没人,无路可退。不安排好贾家,那他的自然而亡,又有什么意义?”

“贾恩侯,你也真亲儿子啊。”

屋内的贾敬听不下去了,面无表情的开门,看了眼哭成花猫的贾珍,最后目光定定的看着也红着眼眶,却是强颜欢笑的贾赦,深深叹口气,克制住自己回想当年的点点滴滴。

他爹当年也是……旧疾复发,只为保全贾家。

“爹,”贾珍一见贾敬,嗓子都喊破音了,“你还是好好在道观种种花草吧,要不然你成器了,叔祖父就放心走了怎么办?我们肯定成器不了,瑚弟弟还小,那叔祖父得慢慢熬着呢。”

贾敬:“…………”

斟酌了半晌,贾敬发觉自己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来骂亲儿子,最后只得把视线定定的看了眼院外。

贾赦顺着人的眼神,偷偷扭了扭头,吓得膝盖一软,面色也有些发白,“皇……草民叩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