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怔愣一瞬,他没想到道恩会安慰他。

“如果真有人要为此承担责任话那就是我们所有人。”道恩继续说,“我们的主观臆想,我们的行动做法都是推石。”

“责任不在个人。”

“更何况小丑才是真正的责任人,我们不能因他的错误而惩罚自己。”

“……但是每个人心里都觉得自己的责任要更大。”

托尼沉默了很长时间,似乎是在寻找能准确表达含义的词语:“你也是,道恩。”

“我们能看出来。”

他最后用了我们这个人称代词。

实际上也的确是‘我们’,在决定让道恩扮演莫笙的角色后众人也对道恩进行了一番分析(道恩对此并不知情),以便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几乎所有人都说,道恩比想象的更为情绪化——更加像‘人’。

哦不对,她已经是一个生命了,独立的生命,无所谓像与不像。

“所以我想我们有必要对道恩进行心理疏导。”娜塔莎指着数据图这样说道,而后一一看向周围的人,“我们都是。”

“可问题是我们的心理疏导就是由她负责。”托尼无奈地摊手,见众人都向他看来又说。

“至少最近是这样,贾维斯的精力大多数用于维护基地和我的公司日常运转,星期五负责对正义联盟的交接和跟贾维斯打下手。”

“心理疏导这种东西的概念不必我细说吧?我们又找不了专业的心理医生——没有谁愿意把秘密和内心的真实想法吐露给外人。”

“而它又属于人性化的一门学科,我的用词可能不太准确,但在疏导方面是这样差不多,基地里可以担任心理医生职位的能有谁?”

托尼说着又特意看向了班纳,抬手指了指他:“班纳他是有心理学博士学位——”

他说到一半,示意班纳接下去,而班纳也跟着做了:“可我做不了心理疏导,大家知道我自己的心理问题还是最近才缓解的。”

“看,他都这么说了。”托尼在班纳回答完后便摊摊手,无奈地挑眉,“所以有相应的专业知识、能担任职位的只有道恩和贾维斯。”

“可他们现在也都做不了。”

“而且提醒一下,如果你们翻一翻一五年到一八年的身体检测报告就会发现——”托尼说到这儿猛地停顿,但很快接了下去,没让人发现异常,“那上面没有心理健康这一评判览。”

说到这里众复仇者也都明白了托尼的意思。

‘心理医生’自己有了心理问题还怎么能疏导他们呢?

医者不能自医啊。

想想他们就觉得有些讽刺,都陷入了愧疚与自责中。

大家都劝说别人不要这么想,可每个人不都是在理性与感性中纠结,只靠一个信念撑着吗?

而信念总有消失的那一天,外部环境怎么会让你轻易地坚持信念呢?如此坚韧的信念又怎会是在平静中形成的呢?

众人也知趣地没有再讨论心理疏导这件事,反正这个问题在大环境下也显得无关紧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