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

“嘿,这不是你的错。”陆年打断了莫笙。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在经过治疗后也不是每几个字就要停下休息:“你在做正确的事,一直都是。”

“我知道,这和你无关。”

“可这真的和我有关。”莫笙的眼泪再次翻滚,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不得不伸出手去擦,为了不让事物都笼罩在水雾中,“为了让我……你是被我牵连的。”

她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说法。

那些事不应该让陆年知道,她承受的绝望与痛苦是那么的深刻,她不能再让其他人也因此为她感到悲伤了。

她牵连了这么多人,怎么还可以再往上加东西呢?

“现在你不用去想那些事了,都已经结束了。”但陆年依然看出来了莫笙的心事,根本不用莫笙说她也看出来了究竟发生了什么。

仔细思考一下,结合实际情况,联想女孩曾经透露的信息——她同样能窥探到实事的一角。

不过她也没想过要跟莫笙再说这件事,这绝对对莫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害,她的重提只会加重伤口,将心头上好不容易出现地疤痕掀开。

想要安慰她那就鼓励她。

是的,陆年没有一丝怨莫笙,怨她给自己带来了这些,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怎么会怨她的好友呢?这本质上不是她的错,不是她的责任,不是吗?

她不能因为莫笙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就因此去发泄自己的怒气,那是无能狂怒的表现,她真要怨也要怨动手的人,那个人才是真凶。

就算她可能无法对那个人做什么。

莫笙因陆年的话语哭的更狠了,恍惚间她都以为不是她在安慰陆年,而是陆年在安慰她:“嗯,一切都过去了。”

即使没有过去,她也会让这件事过去的。

这件事必须过去,不会有人记得它。

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笙儿,你可一定要让那个人受到惩罚啊,毕竟他让我这样痛。”治疗一段时间后陆年的精力恢复了些,有能力抓住莫笙的胳膊了,“一定要让他被处置。”

“恶有恶报。”

“我会的,我保证。”莫笙对陆年举起另一只手,神情肃穆而庄重,眼眸忽地又变成了金色,其中流转着玄奥的微光,“我保证,他会付出他应付的代价。”

治疗彻底完成后陆年也睡着了——可能不是睡着,可能是解除危险后自然而然的放松。

莫笙将睡着的陆年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看着好友安详的睡容,她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下地来。

幸好幸好,她赶上了,幸好幸好,还是可以挽回一些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