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能复活,我早就将陆年复活了,而不是等到……
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四个人。
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四条生命逝去。
实际上在这场全球危机中死去这些人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很少了,不可能一场全球性战争没人死亡。
实际上我已经尽力救下很多人了,否则这个数字还要乘以十。
但是我能这样安慰自己吗?说我够努力了?
不,我还不够努力,我做的还不是最好。
那些不是冰冷的数字,那些是鲜活的生命,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在乎他们的人的心中瑰宝,无可替代。
这不是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四个人死亡,而是一个人死亡发生了一万三千二百五十四次。
时代的每一粒尘土落在一个人的头上都是一座大山。
一座挪不走的、沉重无比的大山。
尸体化为了带有长钉的盔甲刑具,我只能将它穿在身上,惩罚自己。
这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都死了,可是导致其发生的我……
我只能这么做了。
我只能这么带上这幅刑具步履蹒跚地走在充满荆棘的道路上,任凭脚下的石子划破皮肤,任凭鲜血留下,任凭痛苦传遍四肢百骸。
我不能停下,我的前方是地狱,我的身后是天堂。
我应该停下。
可想想那些死去的人吧,我怎能心安理得地进入天堂呢?进入天堂后在午夜之时我能否安心入睡?我不会被噩梦缠绕终生吗?
我要成为赎罪路上的苦行僧。*
我降落在纽约时看见的就是复联正联和变种人他们。
他们在等着我,我意识到。
我原以为他们有人会跟我说些东西,责怪我擅自行动不顾安危,或是其它的什么,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们只是安慰我。
彼得最先冲上来,他给了我一个拥抱。
“你做的很棒啦!有很多人的伤口都治愈了,你救助了很多人!”
少年活跃的声音依然像夏日里的阳光,给人不容拒绝的温暖。
我贪恋这份阳光与温暖。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有的话赶紧说啊,不能让自己难受。”
彼得说这话时的神情我都能想象的到,哪怕有着面罩阻隔。
于是我回答道:“我很好,真的很好,什么不适都没有。”
“我现在都能立刻给你表演个胸口碎大石呢。”
“哈哈。”彼得笑了出来,很开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