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妟转头看向他,“阿祯,你不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吗?”
阿祯微愣,敛眉低下头,看了看那封信,很普通的信封,也是很普通的信纸,看不出什么别的来,但这是因为如此,让事件更加诡异了。
“是很蹊跷。这信绝不会出自瀛洲,那么便只能是中原。可若是中原人士,既叫得出老爷夫人的名号,更知道他们身死之处,那么这些年来,二公子就生活在云梦,为什么不告诉他?二公子的身世可不是什么秘密。江家更是从来没隐瞒过二公子生父生母是谁。
既这十几年都不告诉二公子,如今突然写来这么一封信,也独独是给少主的。信封与信内对二公子只字未提。岂不更奇怪?这一切仿佛就是明摆着冲着少主来的。若是如此,怕是会有危险。”
魏妟点头,“便是如此,我才不能让阿婴冒险。”
“既然二公子不能去冒险,少主自然也不能去。没道理明知是个局,还往里跳的!”
魏妟轻笑,“这人很聪明,他抓住了我的弱点。”
魏妟的弱点,除魏婴外,便只有父母了。父母故去,这弱点本该只剩了魏婴。可偏偏对方连死人都能拿来做文章。还真是个人才!
阿祯皱眉,“我去!我去探探根底,查清楚老爷夫人的骸骨是不是在端山。”
魏妟眼中笑意更甚,“阿祯,你如此作态,可是紧张过头了。”
他轻轻抽出阿祯手中的信,“你这是有多瞧不起我呢!”
阿祯怔愣。
魏妟语气中透着自信,“非是我自大,就目前这中原仙门的实力,可有人会是我的对手?”
阿祯恍然,忽而有些明白了魏妟的意思。
“便是局又如何?我还怕了他不成?难道你觉得,以我的修为本事,不能全身而退吗?说实话,不论这局做成什么样,我都未曾放在眼里。
生气是因为此人竟用我已故父母来做筏子。不让阿婴前往,是因为阿婴的净心诀刚巧在第二重突破至第三重的关键时刻。我不想有人借助怨气在阿婴身上做文章。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再说,既是局,我去便可,阿婴倒是不必了。
倘或信上所说为假,不必阿婴也跟着白跑一趟,叫他失望。倘或父母尸骨真在那里,我自会妥善收敛带回来,再与阿婴商议入葬之事。”
阿祯见其主意已定,想想,以魏妟的能力,他的担忧确实有些过头了。大约这便是关心则乱。何况魏妟并非不顾自身安危逞能之人,他心中自有算计。如此,便不再反对。
二人议定不到半刻钟,魏婴便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兄长!”
“什么事这么高兴?”
“兰陵金氏发来邀约,请仙门百家齐聚金陵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