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她又说了句带着浓重口音的家乡话,但微笑的力道和语气都没有变,
“药到病除哦(中文)” 她没有丝毫停顿又继续说道:“到时候,我会这样发送给先生的。”
说完后,东樨朝鬼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她表现的就像是一个异国人在还不熟悉日语的情况下无意识地使用了母语。
见这个男人没有什么反应,她把手机放进口袋里。
“窝美病。”
东樨的瞳孔猛地一缩。
这是一句堪称教科书般的工地中文。
但是这不是重点!
她惊惧地抬起头,就见到对方又说了一遍:
“我没病。”
这次是字正腔圆的标准普通话。
可是这家伙怎么会听得懂她用方言说的中文?!
东樨忽然有了一种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的错觉。她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就连聪明如妖孽的折原先生都听不懂这种形式的中文。
现在……现在该道歉。对!道歉!现在唯一的解决办法,只有道歉!
她张开嘴,但是没等说出话来,就被打断了。
“啧!”男人皱着眉头,原本就狭长的眼睛现在更是眯了起来。
“你是种花家人?”
是啊,我是种花家人。
但是这又怎么了?
东樨静静地看着他,就仿佛是在等待对方的“审判”。可是啊,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的手已经攥起来了。
男人心想:意外的好懂呢。联系到对方的处境,他的语气不由地放缓了。“种花家人这个身份本身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请这位小姐再认真地看一下当下的环境。”
东樨松开了拳头。顺坡而下,不失为好的解决办法,而且她原本就是理亏的那一方。她微微俯身说了句抱歉,然后转头去看周围的景色。
干裂的土地,稀疏的植被,远处是连绵不绝的红色的山。
“……”她愣了片刻,忽然失口惊呼道:“八原的森林呢?!”
别想骗她,霓虹怎么会干旱沙漠地貌。东樨不笑了,她往后退了几步,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男人暗叹一声,往前走了几步,而东樨也相应地退后了几步。
就像是一只炸毛的幼猫。意识到这一点,男人心情倒是不坏,他心想: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他好歹已经蝉联了几百年的“最想被他拥抱”的第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