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瓢笑呵呵地说道:“让东樨小姐见笑了。陆生还是太不稳重。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老朽已是枯木,虽说很快就会到地狱,但就不知道那里还有没有我要见的人。
最近看樱看月越发想念,甚至还和斑一起醉酒。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说到这里,他居然给东樨行了一个大礼。
东樨连忙站起去搀扶。“您这是干什么?别这样啊!”
“我知道地狱和现世沟通困难。只希望东樨小姐能将一封信交给我的妻子—璎姬。”
她搀扶着滑瓢,“我答应您,您先起来!咱们慢慢聊。”
东樨坐在胧车上的时候,陆生就有意透露。哪怕她再笨,滑瓢这次见面的动机也大概能猜测出来。
现世之人会托在地狱工作的东樨什么事呢?无非就是与有亲缘的亡者有关。
“我和璎姬……”
谈到和璎姬的过往,滑瓢的语气都轻快了不少。他仿佛又回到了奴良组头领奴良滑瓢的时代,又回到了那与樱花和月夜相伴的日子。
璎姬也就是陆生的奶奶。在一次奴良组敌人偷袭本家的时候,为了保护那群弱小的妖怪们身受重伤。
明明具有治愈能力的人最终却无法治疗自己的伤口。
“璎姬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见到鲤伴的孩子。她说……让我好好活着,直到真正的死亡来临。”
滑瓢说到这里居然老泪纵横。
东樨什么也做不了,她只能静静地等待这位老人舒缓情绪。
陆生换好衣服匆匆忙忙跑过来拉开纸门。“爷爷!你别劳烦……”
他也看见了眼泪,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才能宽慰爷爷。
“我会尽最大努力去寻找璎姬奶奶。但……请允许我说句丧气话。这毕竟有段时间了,如果……”
东樨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
滑瓢反倒笑了。
“那就请樨酱把信给烧了吧。若菜已经去买菜了,今天就开心地欢闹一场吧。”
他朝东樨眨了一下眼睛,又恢复平常老顽童的状态。
事已至此,东樨和陆生离开茶室。
滑瓢从怀里掏出一只玉镯,这是那天他还未来得及送出的礼物。
【璎姬会一直等待您,所以请滑瓢大人认真地活下去,替我看着奴良组、看着鲤伴也看着鲤伴的孩子。重逢的那天我们都要微笑。】
“哗啦!”
黑田坊猛地来开纸们,“不好了,少主!若菜夫人又被奇怪男人缠住了!”
他发现茶室里只有自家总大将,连忙鞠躬说了句抱歉又跑开了。
滑瓢淡定地将玉镯放回衣内,喝了口茶水。
“又来了嘛?”
真当她女儿那么好娶?
笑话!
此时,放置佛像的房间内。
东樨经陆生允许拿出手机正在给怒目的佛像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