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没疼过。已经疼了那么多年,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拿着绛雪的手紧了紧,他终于下定决心,直直朝那咒灵扑去。

他看不到的触手一下下扎到他身上,而他只避开了致命伤。

复活的时间虽短,但他连那点时间也不想浪费。

而且复活后,他的伤都会好转。五条悟不会像那些垃圾一样对他不管不顾,他一定会发现他狼狈之下没有受伤的身体。

那他的秘密就有暴露的风险了。

如果在五条悟到来前自己伪装伤口,那就又要疼一次。不值得。

迎着攻击,他和咒灵以及男孩的距离越来越近。

他注意到了,咒灵和男孩始终在一起。

或许他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男孩是媒介。

如果他可以看到的话,他就能更加确定这个猜想。因为男孩和咒灵就如连体婴一般,一刻都没有分离过。

不是之前那种看起来像是男孩被咒灵抓住的模样,而是不加掩饰的情景。

咒灵从男孩的肩头钻出,尾部却还停留在男孩身体中,像是从男孩肩头开出的一朵恶心的花。

像是终于意识到不对,恶意在后撤。

可是啊,都到这种时候了,禅院甚也又怎么可能放他们走。

他的另一个目的还没达到呢。

他仿佛屏蔽了痛觉,挂着淋漓的鲜血突然加速。

世上最锋利的刃划出优美的弧线,命中咒灵,一路向下,最后在男孩的肩头停住。

属于咒灵的恶意,消失了。

灯光还在忽明忽暗闪着,他看到男孩眼中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是……眼泪?

禅院甚也挪开视线,转身朝女人看去。

在他刚出现的时候,女人是可以带男孩一起跑的。很可惜她错过了。

而刚刚他跟咒灵战斗的时候,这个女人也是有机会跑的。

不过他知道,她不会跑。她对男孩很是在意,是不会留下男孩一个人跑的。

是因为身为母亲的天性?

还是因为男孩很特殊,她的术式需要男孩?

没有其他线索,他无法确定是哪个原因。

但他想,应当是后者吧。

母亲……怎么会是什么好的词汇。他不信。

伤口还在不断往外翻涌着鲜血,他似无所觉,一步步朝女人靠近。

就如他所料的那样,女人本身没有丝毫战斗力。

只见她脸上的伪装不再,表情变得扭曲。

她在逃跑,但始终围绕着男孩在绕圈。她还是想带男孩一起走。

而男孩,停顿几秒后终于动了起来,开始朝女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