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到嘴边,他却还是说不出来。如果真的将自己的一切都剖开放在这里,他……真的会被五条悟讨厌的吧?

他现在可是五条悟的朋友哎,这是他曾经不敢想象的事情,他不想去破坏这样的关系,他舍不得。

他现在不想被五条悟讨厌了,哪怕那一天终将到来,他也希望那一天可以来得更晚一些……更晚一些……

他终究不是五条悟,终究做不到随心所欲。

也不对。

用五条悟的话说,不想说什么的时候也可以不说,那他现在不想说是不是也是某种程度上的随心所欲呢?

大概也许……勉强可以算吧?

他抬手,把自己的头发从五条悟手中抢了回来,然后整个人缩进了被子中。

“我知道了。”说完,他竖起耳朵,仔细听起外面的声音。

虽然隔着被子,但是他确认脚步声一直没有传来,五条悟也没有任何回应。

五条悟他……是在等待着什么吗?

他想了想,试探着又道:“晚安。”

也不知他这回是不是真的对上了五条悟的脑回路,总之他说完这话之后,五条悟终于有了反应。

身上忽然一重,他感觉到自己被隔着被子抱了起来。

“好~晚安了甚也~”五条悟对他说道。

“嗯。”

这声回应过了许久,身上的重量却久久没有离去。

所以又是在等待着什么吗?

禅院甚也闷在被子里,又开口道:“你好重啊,快回去睡觉吧。”

“好的!”五条悟竟然真的听话地起身了。

随着脚步声传来,禅院甚也又听到五条悟说:“那我走了哦~甚也晚上要梦到我哦~”

禅院甚也:“……”

关门声响起,房间里彻底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其实不用五条悟说,他的梦里也每天都有他,否则漫漫长夜,无尽的噩梦,他怎么可能坚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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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琴酒也见完了要见的“人”。

回到一开始的据点,朗姆问道:“怎么样,你做好选择了吗?”

琴酒轻笑了声,反问道:“是你在试探我,还是那位先生在试探我?”

听到这话,朗姆心下了然,知道琴酒已经做出了正确的选择。

他抬手示意扶琴酒回来的人都出去,随口答道:“这有什么区别呢?”

琴酒没有回应,反而闭上了眼睛。

他现在满身是伤,折腾这一路有些累了。

朗姆也不生气,他在琴酒对面坐下,又道:“那位先生果然没有看走眼,琴酒,你没有辜负那位先生的信任。”

琴酒脑海中回放起刚刚经历的事情,心中嗤笑一声。

那个“人”对于那位先生而言只是个可利用的对象,但那个“人”自己似乎并不是这么认为的,甚至还认为自己才是处于上风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