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木田独步气冲冲地将枕在河底的黑泥精太宰治拉扯上岸。他难掩替太宰治收拾烂摊子的抱怨态度,喋喋不休地开口碎碎念,“你看看你,答应配合我的事情…”

原本的太宰治静静闭目地躺在河畔边的石板路上,突兀地鲤鱼打挺直起身子,双手向后支撑地半坐起来。太宰治怪异而又符合他往常行为的正常举动,活生生地甩给无辜遭殃的国木田独步满脸河水。

国木田独步猝不及防地迎接太宰治的洗礼。正当他打算骂骂咧咧地同太宰治算账,猛然察觉后者的表情安静得惹人怜爱。

划掉,重来。

国木田独步擦了把脸,试图将脑海中浮现的对太宰治的怜惜之情一并拭去。

垂下眼帘的太宰治流露出些许脆弱的神态。他垂头丧气地呢喃出声,“国木田,我好像被绿了。”

你也有今天?

国木田独步反应敏捷地吞咽回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语句,秉持着心头对太宰治为数不多的同事爱,硬着头皮地干巴巴开口安抚对方,“你还年轻,颜值不赖。”

尚且未等到国木田独步绞尽脑汁地寻找夸赞太宰治的词汇结束,太宰治幽幽地抬眸说道,“没想到,国木田对我如此了解。”

“……”国木田独步被对方恬不知耻的回应弄得脑袋卡壳。要不是看在他可怜巴巴地说出被绿之痛,国木田独步绝对毫不客气地决定同太宰治认真算账。

“国木田怎么不继续夸我?”太宰治露出没有听够赞美的期待表情,注视着噎得慌的国木田独步。

太宰治逗弄略为死板正经的搭档,倍觉无趣地单方面终止对国木田独步的调侃,转而自顾自地往下说出不得了的话语,“虽然但是。”

“我也绿了别人。”太宰治若无其事地说出梦境里发生的实情。

国木田独步闻言,瞪圆眼眸地陷入怔住的模式。他深呼吸口气,示意自己谨记太宰治的尿性,不再一次次地上对方的当。

简直白白地浪费他疯狂的头脑风暴来说出太宰治的优点,国木田独步没好气地耷拉着唇角,转而收起其心底最后的怜悯,冷酷无情地摇晃起太宰治的身子,“戏演完,是时候工作。”

“知道了,罗里吧嗦的国木田。”太宰治使用巧劲地挥走国木田独步对他的桎梏,面色如常地直立行走在前头。

“我说,太宰,你走错方向了。”国木田独步一言难尽地扶额,叫住太宰治。

局面变成国木田独步在前带路,他拿起毫无水迹的笔记本翻页分析。太宰治不紧不慢地跟在国木田独步的后头,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配合后者的说法,背地里回想着方才的梦境。

太宰治与往常无异地沉浸水底,感受着河水的流动。他缓慢地合拢上眼,却不同之前的虚无经历,堕入崭新的类似于异世界的领域。

那是他的梦境,亦是奇遇。

梦里的他依旧处在港口mafia,无所事事地适应这个世界。

直至名为朝仓早纪的女人出现在太宰治的眼前。

她既是直系下属芥川龙之介的姐姐,也是首领森鸥外养在侧的情人。

貌美的女性比比皆是,怎能轻而易举地令他倍感兴趣呢?不,不存在的。倘若对方单纯地为芥川的姐姐,他兴许可能兴起些许兴致。涉及森首领,完全将太宰治的兴趣降到最低,隐约靠近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