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它应该只是喜欢你,想和你闹着玩。”早纪欲言又止地将目光停滞在森鸥外徒手捕获的小黑团子身上,她小心翼翼地端详起男人的神色,开口替无心之举的幼崽解释。

“孩子还未完全成型,不知事。”早纪吞吞吐吐地委婉暗示森鸥外的力度,“林太郎,你别太使劲。”

“我没有多么用力。”虽谈不上慈父心肠,但好歹虎毒不食子的道理,他亦懂得。

森鸥外稍微替自身辩解,“你看它,这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话语刚落,森鸥外顺手提起小黑团子,后者犹如被猫爸叼起后颈的猫崽子,浑身散发着弱小无助又可怜的怂怂气息。

“疼。”小黑团子虽小,但是架不住它独自在外晃悠的时间过多,导致身体不长、心眼翻倍。告状的小心思信手拈来,小黑团子张嘴婉转地给森鸥外上眼药。

向来温温柔柔的早纪似乎觉醒爱护幼崽的母性,直接伸手接过装作费了老大劲逃脱父亲魔爪的小黑团子。

“爸爸坏。”小黑团子亲昵地缩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本正经地开始算账,“不仅欺负妈妈,还把我吊起来玩。”

森鸥外的笑容闻言顿时僵硬,原本佩戴上的快乐面具隐约有裂开的迹象。他迟早会让小崽子知道什么为祸从口出,什么叫挨打的苦楚。

孩子不听话怎么办?

多半是装的,收拾几顿就老实了。

明面上的森鸥外面带浓厚的苦涩意味,暗地里转过千百个教育孩子的优良办法。

伫立在原处位置始终没有动弹的爱丽丝,敛藏起莫名消失的恐惧,恢复本性的活泼,边笑着调侃森鸥外,边往一家三口方位凑,“林太郎,刚才被怼脸的非静止画面就像是世界名画。”

“章鱼哥被墨鱼汁的液体飞溅一脑袋。”爱丽丝嘴下不留情面地吐槽出声。

天知道爱丽丝的嘴毒可以毒到这种地步。

森鸥外面露难色,打算扶额缓缓由人形异能体带来的切身伤害,虽然攻击性不强,但侮辱性极高。他听见妻子早纪憋不住的笑声。

眼眉皆是无尽柔和的少女,莞尔笑得差点站不稳,扭曲腰肢地瘫倒在森鸥外的怀里。惹得他拿早纪毫无办法,只能亲吻她的长发,感受贴近他身体的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声音。

尽管是场清醒梦,却令森鸥外克制不了地想象着,倘若没有任何意外,这会不会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结局?

妻儿皆在他的身边。

每天清晨睁眼是妻子森早纪的笑脸相迎,她会冲他以撒娇的口吻道起早安。历经熟稔的几番唇齿相依后,早纪会半坐起来替他整理衣物。

工作之余。

他会在偌大的首领办公室的随意角落里,撞见早纪压低声音地与爱丽丝交谈。

用餐片刻。

他们的口味彼此了解、越发地靠近。

无论是眼角眉梢处,亦或者是澄黄的灯光,都流淌着细水长流的快活情绪。

直至漫长又短暂的一天结束,洗得香喷喷的妻子笑倒在他的怀里,没有他人(特指爱丽丝)打扰地,任由森鸥外带动她略为冰凉的体温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