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棘几乎想伸手戳她的脸颊。他跳到树下,向少女走近。

谁能忍得住不碰碰金鱼鼓起的两腮呢。

清凉的,柔软的,饱满的。

但是不可以。

哪怕只是稍一触碰,哪怕只是将手指放入水中,哪怕只是投上靠近的人影,金鱼也会惊慌地游走。

“而且,就算是骗人的,我也忍不住相信嘛,毕竟那么费心替我找了合适的武器。”她摸了摸剑鞘,“而且我感觉有在回应我。对不起哦,还没给你取名字,我想等你出鞘后,看看你的颜色再取。”

少女看着剑,少年看着少女,明月看着两人。

清和忽然发现自己冷落了狗卷棘:“诶,对了,因为涂唇膏的事情,我没有给你买到扑满,对不起。”

“鲣鱼干。”

【是小事,无所谓。你能猜到第二十遍就让我很惊讶了。】

因为她在树上,从这个角度,清和可以看见少年仰起的脸庞上干裂的嘴唇,“你嘴角怎么裂了?”

太近了。

少女凑得太近了,简直毫无自觉。

她是什么夜行动物吗,总是在有月亮的夜晚很兴奋,做出些出格的举动。

狗卷棘甚至给清和逼退了两步,捂好高领:“鲣鱼干。”

“别躲嘛,你是咒言师,嘴唇很重要的。”

少年被她说得双耳发烧,尤其清和记挂别人还在睡觉,特意小声说话,为了确保他能听清,几乎是贴在他耳边了。

“如果对唇膏PTSD的话,有了。”

狗卷棘就这样晕乎乎地被少女牵进了宿舍。

上回进她房间,还是在粉川家的时候。明明那时房间内布置风雅有情调得多,狗卷棘却没什么感觉,然而现在,他的心脏却怦怦直跳。

在看见枕边的猫爪耳机时,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膛。她平时也这样吗?就把他送的东西放在那么近的地方……狗卷棘觉得自己不能再待下去了。

可不能被她听见,会被讨厌的。

少女翻出一罐蜂蜜,用筷子蘸了蘸,回过身,“啊——啊?人呢?”

清和在庭院里找到了狗卷棘,他倒挂在树上,等她来了才跳下来,脑袋都因为倒立充血变得通红的了。

看上去傻乎乎的。

唇边的咒纹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你很讨厌蜂蜜吗?都吓得冲到树上了。”

少年却答非所问。

【我以为你会讨厌蜂蜜。】

“那倒没有,啊——”清和一手端碗,在底下接着蜂蜜,另一手握着筷子,“快点,要掉下来了。”

狗卷棘只好仰起脸,任由清和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