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御川皱了皱眉,他挥手唤出火焰,金色的光焰在房间里绕了一圈,轻而易举的将这里令人厌恶的气息驱逐,屋子里的家具和墙壁同样被金色光焰一视同仁的光顾了一番,被烧的干干净净。
很快,这间屋子里就只剩下天御川自己——还有被放在似乎是屋子正中心的那把大太刀了。
金发的男人眼睛一亮,他快速的走上前,观察那把一动不动的躺卧在刀架上的刀。
那是一把形态优美修长的大太刀,长度超过七尺,竖起来的时候恐怕比人还要高上一些,极艳的红色刀侟上粹着金色的纹饰,他静静的待在刀架上,就连刚刚的火焰都没能吵醒他,也没能波及到他半分。
天御川透过这把刀的本体注视着刀中沉睡的付丧神,他觉得这把刀比起他所见过的很多神明都更像是游离于尘世的神,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于尘世间,尽管身在俗世,心却依旧立于云端静静的俯瞰。
他轻轻的拿下这把看上去极美的大太刀,拔出刀身,试探的挥舞了几下,雪亮的刀光映着男人蓝色的眼眸,锋利的刀锋在室内卷起一阵清风。
天御川叹了口气,还刀入鞘,重新把他放在了刀架上,即使是这样的动作,都没能惊醒沉睡在这把刀里面的付丧神,看来这把刀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只不过,这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应着法则的要求,对这个世界的宠儿好一些,来弥补他从法则那里得到的。剩下的那些多余的事,他不会去做。
这样想着,天御川垂眼,指尖的金色光焰凝聚,很快的,一张和下午在庭院时相似却更加华美精致的软榻出现在房间中,天御川打了个哈欠躺了上去。
在入睡前,他微微斜眼,睨了窗外一眼,嘴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他老神在在的闭上了眼,瞬间就陷入了沉睡中,仿佛完全不知道这里是个多么危险的地方。
夜深了,本丸黑漆漆的一片,月亮完全被黑云遮住,连一点光亮都没有。
天御川沉睡的室内,一个身影静悄悄的站在那里,他的身形高大,站在榻前一声不吭,一双看不清情绪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安睡的金发男人,破破烂烂的羽织下掩藏着紧紧握住刀的双手,修长的手指上还涂抹着极艳的红色甲油,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扭曲的兴奋和战栗。
黑发的付丧神小心翼翼的接近软榻上似乎对自己情况一无所知的男人,他微微撩起下摆,抽出本体刀高高的举起,刀刃正对着天御川的眼睛。
付丧神紧紧的盯着天御川,这位新任的审神者似乎因为白天的经历而精疲力竭,即使是付丧神将刀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也依旧没有醒过来。
付丧神眼中闪过痛苦与挣扎,他无声的张了张嘴,似乎在承受着什么无法抵御的痛楚,他的手指颤抖着,刀刃在审神者的头上游移,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似乎过了许久,也似乎只过去了一瞬间,付丧神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他眼神冷厉,用尽全身力气劈了下去,正好将审神者的头颅砍下。
付丧神松了口气,他浑身大汗淋漓,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不屑笑意“什么强大的审神者,不也还是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