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笑着跟在后头:“如何不敢?我就是死了也要来。”

羽林本以为岚相只是玩笑,不料见他上了临街一座茶楼,径自走向二楼。

待跟着岚相见到辽国一行人,羽林这才暗暗咋舌,还真是鸿门宴呐。

“怕我作甚?”玄戈似笑非笑地看向北洛,后者正坐在距他最远的角落里。然而这架马车虽然宽敞,到底只是方寸大点的地方,北洛又能躲到哪去。

“就准你做出吓人的表情,还不准人怕了吗。”北洛哼道,“秦王也不过让人敢怒而不敢言,你可比他还独断专行……卧槽!”

玄戈扣住他的手腕将人一把拉到自己腿上:“那朕便独断专行一回。”

北洛哪肯安分地坐着,一边试图挣开玄戈锢住他的手,一边胡乱蹬着修长的腿。长长的马尾随他的挣扎摇来晃去,冷不防就听玄戈问道:“你的发带哪去了?”

北洛想也未想就随口道:“丢了。”

“你的玉珏呢?”

北洛刚刚还在挣扎的身子瞬间僵在原处。玄戈见状眯了眼睛,幽幽道:“也丢了?”

北洛温顺地倒进兄长怀里,轻轻嗯了一声。

心虚了,懂得学乖了。玄戈心里受用,面上却冷笑道:“那花魁呢?”

北洛心中一慌,但却无法将实情托出。他心里清楚,玄戈就是再宠信他,也未必会在这件事上留情面。

就是这短暂的沉默也足够耗尽帝王的耐心,玄戈掐住他的下巴逼他抬头看向自己,以其一贯的威势居高临下地审问道:“解释一下。”

糟,好像被误会的后果更加严重。

“正巧街上看到,好奇罢了。”北洛小声说道,“听很多人说起过她。而且……”

“而且什么?”

北洛偏头移开视线,别扭道:“刘可杰不是正好也在,我恰好知道他一直对那花魁大献殷勤。”

玄戈默然片刻,失笑道:“你就这么记仇?”

北洛暗中咬牙,却也不能驳了兄长的反问,只好认下一个小心眼的评价,同时指望这事能赶紧翻篇。

马车恰巧在这时停下,玄戈便也不再深究。他牵了北洛的手下车,回头笑道:“我有东西给你看。”

有皇帝的亲自吩咐,宫人们办事效率极高。待他们进殿时,那枚玉珏早已系上一条新的丝络,被妥善安置在檀木匣中,搁在书案上头。

玉珏失而复得,北洛的惊讶自不必多说。玄戈在旁笑道:“这是在胡人这里发现的。有人妄想使你我之间生出嫌隙。”

“俘虏的细作撒的谎倒像是真的,若换做别人,只怕也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