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贵妃闻及此话,目露深思,银月这才又继续说道:“娘娘你也知道储秀宫向来住的人身份都非比寻常,纳喇庶妃此前能在储秀宫住,这说明皇上对她也是有几分看重的。

可是今日却因为寥寥几句话便将她送到了最偏远的延禧宫去……”

银月说到这里便不敢再往下说了,否则便有僭越之嫌。

钮祜禄贵妃抬手撑着胳膊,轻轻地按摩着头皮绷紧的地方,淡淡的说道:“可是如今你也瞧见了,以皇上心里那股热乎劲儿,他不会再让旁的人有子嗣。”

“娘娘怎会如此说,皇上既然能有—个玉贵人,还怕日后会少了旁的?

奴婢以为此前皇上想必是因为年岁尚轻,故而情情爱爱一世还不看重,如今可是开了窍了。”

钮祜禄贵妃淡淡的应了—声,纤细的手指在椅臂上轻轻地敲击着:“此事容本宫先观望观望,容后再议。”

钮祜禄贵妃这边并不准备—时半刻便对让她已经发现在康熙心中占据特殊地位的温雅动手。

而另一边的仁贵妃回到自己宫里,端着茶水,呼吸着鼻翼间的茶香,过了好久,仁贵妃才终于眉头一皱,将那茶碗直接挥了下去。

“娘娘怎么发这么大的火?”

夏璇连忙走过去为仁贵妃顺着气,又使眼色让—旁的小宫女将眼前的狼藉打扫干净,仁贵妃这会儿揉着头轻轻一叹。

“本宫今日可算是里子面子都没了!”

以往她掌后宫宫权处理宫务的时候,这种各打五十大板的事也没少做,唯有此前云答应之事,她是已经知道云答应失势已成必然,所以才做得明了些。

也就是那一次皇上才给了自己的赏赐,却没想到自己今个又变回了往日的行事作风后,皇上就给自己那么当头一棒。

“本宫本宫怕是一直小瞧了那乌雅氏,能让皇上为她做到如此地步又怎是什么简单的人?

明明同为女人,可她只需要坐在那里,连句话都不用说,皇上便已经为她将前路的障碍扫得干干净净。

纳喇庶妃那是什么人,出身那拉—族,身份尊贵。以前本宫还以为皇上又将她初封便破格升为一宫主位的意思,所以才让她住了储秀宫。

只是却没想到竟给皇上刚—露面就将她打落云端,可是这何止打的是那拉氏,更是本宫的脸!”

仁贵妃喃喃的说着,夏璇在一旁静静的听。

过了好一会儿,仁贵妃的情绪才平静下来,夏璇这才又递上了—盏安神茶:“奴婢以为娘娘很是不必纠结此事,不管如何,您如今才是后宫最尊贵的贵妃娘娘,便是连钮祜禄贵妃都要低您一头的。

今日这事着实是纳喇庶妃做错了,想必皇上是不愿意瞧见后宫失衡之事。”

夏璇小声的规劝着,可是仁贵妃这会如何能听得进去?

仁贵妃只觉得—闭上眼,自己就会想到玉贵人手腕间的那一抹嫣红,那红刺的她心口疼。